一股高手氣勢從笛飛聲身上發出,肖子衿意識到,自己終于遇到了除李相夷之外第二個同等級對手。
“好,願與君一戰!”
興緻一起,肖子衿緩緩拔出破軍刀,與笛飛聲戰至一處。
霎時間飛沙走石,刀影蔽日遮天,兵器相交聲密如織網,兜放着滿地殺機。
三百六十招後,肖子衿一刀砍到笛飛聲肩膀,笛飛聲也一刀戳中肖子衿腰腹。
從招式上來看,是笛飛聲勝過肖子衿一招。但從結果來看,兩人算是兩敗俱傷。
“我已是天下第二,接下來便是天下第一。”
笛飛聲不理受傷的肩膀,收刀還鞘,起身離開。
“天下第一?說得好像你能戰勝李相夷一樣。”肖子衿捂着腰子躺在地上吐槽。
聞言,笛飛聲步伐一頓,走回來質問,“你覺得我戰勝不了李相夷?”
“當然,你跟我都打成這樣了。李相夷比我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肖子衿掏出秘藥塞進嘴裡,順手扔給笛飛聲一顆。
笛飛聲見他服完面色紅潤些許,也放心服下。
“我會戰勝他的,”笛飛聲留下這句,大步離去。
“原來是個武癡,”肖子衿素聞金鴛盟大魔頭笛飛聲之名,今日一見,發現盛名之下實有偏頗。
漠北邪教既除,金鴛盟便是邪道第一大幫,他還擔心金鴛盟會趁四顧門實力大減借機生事,如今看來,若是相夷以比試之約讓他約束門下一段時間,他定能同意。
待四顧門休養生息,再将金鴛盟一舉殲滅!
拍了拍身上的髒污,肖子衿命人送來新衣,穿上後繼續趕路。
兩人一戰,知道的人不多,金鴛盟焦麗谯就是其中一個。
“這肖子衿竟然敢傷害尊上,還有那李相夷,本聖女美貌無雙,他竟然不假辭色,當真眼瞎,我定要給他二人一個教訓!”
金碧輝煌的金鴛盟内,聖女座上,金鴛盟聖女焦麗谯一臉怒容。
入夜,肖子衿難得沒有處理雜務,而是自己換藥,他自覺傷勢不重,所以沒告訴任何人。
忽然有風吹進,伴着陣陣異香,美豔絕色的女子一襲紅衣,身姿婀娜,美目飛盼,款款走進屋中。
她十分自來熟地幫肖子衿包紮傷口,動作間雲鬓香袖,呵氣如蘭。
“久聞紫袍宣天肖子衿冷傲如冰,生得一雙慧眼,不知在你眼裡,我比起武林第一美人喬婉娩如何?”
兩人對視,焦麗谯媚眼如絲。
肖子衿一臉受用,贊道:“你強過喬婉娩許多,她沒有你會伺候人。”
焦麗谯先是一喜,繼而大怒。
她比喬婉娩會伺候人,不就是說她是個慣會伺候人的。她焦麗谯還沒被人這麼侮辱過!
“無情的男人,我倒要看看你心裡到底有誰!”
焦麗谯施展幻術,美豔的皮囊落在肖子衿眼裡登時變幻莫名,時而是錦衣衛文書,時而是四顧門卷宗,最後變成了對着他一臉戰意的李相夷!
“小小幻術,不過如此,”肖子衿輕蔑一笑,把幻象仍認作是焦麗谯,奮力将其擊碎。
隻聽一聲尖叫和破門聲響起,眼前的李相夷再度彙聚成型,慢慢向自己走來……
"門主,不好了,三門主受傷了!"
有人跑進來傳報,正在議事廳開會的衆人立即趕至肖子衿院中。
屋内已成廢墟,碩果僅存的楠木床上,肖子衿面容蒼白,呓語不止,如臨噩夢,小厮在一旁哭喚不醒。
李相夷搭脈一探,神情凝重,“是幻海之毒。”
“幻海之毒,天下第二,霸道無比,入體生根,且沒有解藥。中毒者如入極幻之境,遭受噩夢折磨,直至驚懼而死。”
“是子衿自卸四肢,又将毒素逼至頭頂百會穴,才沒有跑出門胡亂傷人。”
“這可如何是好?”佛彼白石四位院主互相一望,皆是沒了主意。
“不必驚慌,待我用揚州慢一試。”李相夷安撫衆人,運功抵上肖子衿丹田。
一個時辰後,肖子衿睜開雙眼,嘴裡輕哼着,“相夷……不要……”
看上去他還以為自己還在噩夢之中。
“子衿,你醒了。毒已清除,但這毒霸道,我留一縷揚州慢内力為你修複身體,傷好之後,你可自行逼出。”
李相夷扶肖子衿躺下,細細詢問,“子衿,幻海之毒,世上少有,你可知自己被誰所傷?快告訴我,我定為你報仇。”
肖子衿沒有回答,怔怔看着眼前仿佛能擔起一切的意氣少年,忽而展顔一笑。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對少年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