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十五歲少年和十九歲男人的相遇。
一個紅衣銀冠、年少輕狂,一個紫紗金裘、意氣風發。
同樣的高冷驕傲,同樣的天賦異禀。
故事由此開始,他叫肖子衿,而他叫李相夷……
“師弟,你第一次下山曆練,這次長馬刀的賀家遭東陵三幫圍剿,少不了兇險,你就别再跟着冒險了。”
密林小路上,單孤刀騎着馬試圖勸說身邊的紅衣少年。
紅衣少年卻說:“我手裡的少師劍為的就是公平正義,長馬刀一門早就金盆洗手,東陵三幫打着清剿匪寇的名号,實則觊觎賀家的天外雲鐵,這個事我李相夷管定了!”
兩人行至賀家門前,躍下駿馬,隻見大門銅環破損半遮半掩,内裡一片死寂。
推開門,竟是滿地狼藉,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有的還保持着戰鬥的姿态,有的則是無力的倒下,眼中滿是不甘和驚恐。
“光天化日,竟有如此慘案發生!”李相夷目露憤慨,跟師兄單孤刀一起在賀家院裡尋找幸存的人。
很快,兩人在房間裡找到了幸存者。
或許不隻是幸存者……
石階之上,賀家家主氣息微弱,眼看隻剩下一口氣,而在他身旁,一個身穿紫衣的身影正對他伸出手,遠遠看去仿佛殺人現場。
“賊子安敢!”
單孤刀低喝一聲,長刀出鞘,直指紫衣人。卻被紫衣人輕而易舉地躲過,繼而三兩招打退。
“師兄,我來!”
李相夷拔劍上前,與紫衣人纏鬥在一起。
刹那間,劍氣紛飛,刀影缭亂。
“少年人,何必這麼大火氣,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剛到此處,發現這場滅門慘案的。不信的話,這是賀家家主的書信,他邀我來此相助,門口還有我的馬。”
肖子衿單手用刀背壓下少年長劍,另一隻手掏出一封書信,身着紫紗金裘,一身貴氣斐然。
肖子衿重生到這個世界有十九年了。
前世,他從貧困山區的農村娃一路奮鬥到創業成功的上市總裁,三十多歲的鑽石王老五,還沒來得及享受什麼,就因為長期熬夜加班喝酒飲食不規律得了胃癌和肝癌。
癌症的滋味可真難受啊,身體每時每刻都像針紮一樣疼,疼得吃不下飯,喝不下水,每日靠滴營養液活着,人直接瘦成了一把骨頭。
最後,他準備拼一把,結果化療後因為太過虛弱,直接一命嗚呼。再一睜眼,已帶着記憶投胎到了大熙朝京城一戶肖姓世家之中。
身為世家子弟,肖子衿這一世不需要為了物質需求而奮鬥,于是在接觸到神奇的武功和内力後,便将目标放到了練武上。
他想成為天下第一,然後無病無痛,逍遙到老!——這個目标得到了全家以及當今聖上的大力支持。
彼時尚未登基的太子拉着自己小伴讀,可憐兮兮道,“子衿,當了天下第一後幫我撐腰好不好?”
“好,一言為定!”
怎麼也是當了十幾年總裁的人精,肖子衿看出了太子眼中對江湖一片混亂的不滿,也看出了自己光明的未來。
十六歲,肖子衿自創内功雲水謠,太子登基,無聲處,錦衣衛橫空出世。而他今日來此,也是因為錦衣衛捕捉江湖傳聞:長刀門賀家藏有至剛至柔之寶——天外雲鐵,東陵三幫為此寶物打着清剿匪寇的名号,準備對賀家動手。
未免慘禍發生,肖子衿從京城一路趕來,卻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他心下一歎,深覺朝堂上有錦衣衛還不夠,江湖上也應當有一個組織懲奸除惡,維護秩序。
李相夷和自家師兄對視一眼,暫且相信了他的說辭。
“在下逍遙刀客肖子衿,不知兩位兩位尊名。”
肖子衿收起落款都沒有的空信封,一邊抱拳,一邊心想:年輕人就是好騙。
“在下單孤刀,這位是我師弟。”
什麼逍遙刀客,沒聽說過,單孤刀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李相夷,”少年紅衣銀冠,昂着高馬尾,雖還高冷,但同樣抱拳回禮。
“原來是義俠孤刀,”肖子衿對單孤刀眼底的不屑看得分明,不再理他,轉頭對李相夷贊道,“李相夷,小小年紀,劍術便出神入化,若非我癡長幾歲,内力深厚你許多,隻怕要敗在你手。”
“你刀法也不錯,待我揚州慢大成,必讓你成為我的手下敗将。”
李相夷自與師傅漆木山打了個平手,得到允許成功下山後第一次與人打得難分難舍,雖被壓制,仍不減狂傲。
“揚州慢?”肖子衿疑惑,他從未聽過這個功法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