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自然不知道玱玹和塗山璟共同達成了什麼協議,她将防風邶帶回塗山璟曾經住過的一個寝宮,那邊皓翎王安排禦醫也已經到了,便開始請脈治療,一通寫方開藥下來,暫不細表。
防風邶知道自己沒什麼事,可他就是想看着小夭為他擔心的模樣,可畢竟身在皓翎王宮,他也不敢有什麼親昵行為,隻得配合小夭,讓吃藥就吃藥,讓他睡覺就睡覺了。
小夭坐在一旁,托着腮,靜靜的看着他的睡顔,看着他細長的睫毛在輕輕的打着顫,她就知道他其實并沒有睡着,但像今夜這般可以安安靜靜的看着他,實在是太難得了。
直到皓翎王派人催了她好幾遍後,她才覺得自己于深夜在一個男子的房間不太好,雖然她不在乎别人怎麼說她,但好歹要給爹爹留點面子。
于是她隻得依言回到自己的寝宮,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剛走沒多大會兒,突然防風邶的殿外刮起一陣狂風,風把窗棂撞的乒乓作響。
防風邶的眼睛猛的睜開了,眨眼間的功夫,他已經來到了窗子前,原本正在被風吹的兀自用力關關合合的窗戶,忽然間平靜了下來,兩扇窗葉慢慢的向外打開,露出了外面的奇景。
但見除了他的窗戶這邊風平浪靜,而四面八方還是被狂風包圍着,風刮的周邊的花樹可憐兮兮的前撲後倒,看似馬上就要折斷。
防風邶皺了皺眉,在狂風中,看到幾個侍衛和宮女不耐大風侵襲,捂着臉慌亂的躲避着。
“相柳,哦不,防風君,今晚惬意否?”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帶着一些調侃和吊兒郎當的味道,然後一個戴着黑金面具,身着黑袍,卻披着一件鮮紅如血的披風的男子,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大将軍。”防風邶連忙規矩的站好,微微垂頭。
來者正是赤宸,隻見他抱臂環胸,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在等着防風邶回答。
防風邶一向自诩風流倜傥,可當着曾經威震大荒的赤宸,哪怕一起相處了十三年,還是對其畢恭畢敬的,道:
“大将軍是不是看到了,我……着實喝多了,玱玹有些話我聽着實在是,控制不住,但我不後悔揍他。”
“哈哈哈!”赤宸仰天長笑兩聲,随後又正色與他道:“好了,發洩也發洩完了,你難不成真的要在這皓翎王宮住一夜嗎?我知道你與小夭以後會成親,但也不是現在就可以不顧一切了。”
防風邶俊臉一紅,道:“大将軍放心,我本來就打算離開的,正巧大将軍也來了,那麼我們便一同離開。”
一會兒離開後給小夭傳個音珠,省的她擔心,防風邶默默的想道。
赤宸點了點頭,防風邶又是一瞬間來到了他的身側,正當兩人準備離去之時,一抹白色的影子突然出現在了狂風大作的外圍間,那影子被風包裹着,身形朦朦胧胧看不清,隻能勉強看到他飄逸的衣袂似乎像是被風裹挾了的一片雪花,看似很快離去,卻如懸崖的青松,屹立不倒。
“閣下既然來了,又何須着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