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眼前的麗兒眸色略微有些呆滞,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平庸感覺,她也看到了小夭,先是除了一會兒神,突然露出了驚恐的模樣。
“啊啊!”麗兒就那麼毫無征兆的叫了起來,把桑甜兒吓了一跳,隻得送開小夭的手,轉過身去安撫麗兒,可麗兒似乎不能和小夭同處一室,便猛的向後院跑去。
桑甜兒下意識啊回頭看了小夭一眼,見她還在原地站着,心下稍寬,便追着麗兒而去,她不明白為什麼麗兒會突然變成這樣,但也隻不過盡了一個母親的指責,好好勸慰安撫,一時間也驚動了老木他們,留下一個春桃盯着點正堂,其餘的人都進了後院去看麗兒去了。
小夭靜靜啊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她身後此時走進來一個男人,一身的陽剛之氣,很有軍人的風骨,站在她身側,神态恭敬,在等待她的吩咐。
小夭等了一會兒,覺得桑甜兒應該不會出來了,于是歎了口氣,向男人叮囑了幾句,男人點頭,就向對面正在忙碌,卻一直留心這邊的春桃走去,說了一些話,春桃聞言,遂面露喜色,不停的點着頭。
小夭見諸事已經安排妥當,便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回春堂,慢慢的收了留戀之心,向外走去——不遠處是等着她的馬車,待她乘坐馬車出了清水鎮,便是她來接她回皓翎國的雲辇了。
她原本可以讓雲辇在此處等待,可她終究不想太招搖。
小夭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向回春堂隔壁,也就是相柳的化名,寶柱的居所。
相柳答應過她,仍舊以寶柱的身份待在回春堂的隔壁,不過不可能是如以前那般天天在這裡了,會隔三差五回來,看望回春堂的人們。
小夭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結束了,是要和這裡說再見了,她作為麗兒的時候,覺得很久很久,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徹底結束了。
再見了,她以前的親人們,再見了……娘親。
小夭坐上馬車,馬蹄得得響起,載着她向城外而去,馬車由一開始的緩慢,漸漸的增快了速度,越來越快。
小夭坐在馬車裡,神态平靜,看不出悲喜,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剛坐上馬車,離開不久之後,桑甜兒就急急慌慌的從回春堂裡跑了出來。
桑甜兒一出來,沒有看到剛才的姑娘,又見剛才放在地上的一大筐的金瘡藥已經不見了,一回頭又看到春桃在一臉喜滋滋的在櫃台上數着一枚枚的金豆子,看到了她,還興奮擡手,招呼她趕緊過來瞧瞧。
桑甜兒一言未發,隻向着門口狂奔而去,像個失去主心骨的人,慌亂的向鄰居打聽方才那位姑娘的去向,還是住在對門賣雜貨冬梅,告訴她那位姑娘做了馬車,向着東邊的城門而去了。
桑甜兒二話不說,拔腿就往東門追去,她跑的很急,很急,還因為躲避不及,撞了迎面而來推着架子車商販,還被撞倒在地,手上蹭掉了一大塊皮,鮮血淋漓的,把商販吓得車子都不要了,慌得來攙扶她,她卻一把推開對方,仍舊奮力的向着東門而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就是想再見那位姑娘一面,她明知道,見一面,或者見無數面,都改變不了一個結局,可自己就是還想固執的再見對方一面,再看一眼,一眼就夠了。
因為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再也見不到對方了,怎麼了?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有失去了重要的人,那種心如刀絞的感覺?她們明明才見兩面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