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薄暮西山,夕陽的餘晖籠罩了整個清水鎮,街頭上的行人,也逐漸少了下去,桑甜兒忍着手上還有腿的生疼,仍舊固執的向着東門而去。
可等她趕到了東門,卻看到正在被兩個門吏推着,正在緩緩關上的城門,她傻呆呆的看着,看着城門一點一點在她眼前閉合,然後門吏就離開了,走到她身邊的時候,還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串子氣喘籲籲的追到這裡,就看到自家媳婦,一臉悲涼,又是彷徨無助的,又是生無可戀的看着緊閉的城門,眼中有淚,不停滑落。
“你這是怎麼了?”串子說着,伸手拽了一下桑甜兒。
桑甜兒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吓,猛的回頭看他,見是串子,這才松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身體也覺得虛弱的不行。
“你到底,”串子說着話,撇過視線看了眼城門,又扭頭看她問道:“這是追誰啊?你咋了?”
桑甜兒也說不出個理所應當來,隻是讪讪的看着串子,過了半晌,才憋出來一句話,道:“我,我追剛才那位買了一筐子金瘡藥的……的姑娘。”
串子道:“咋了?那位姑娘少給錢了?偷溜了?”
桑甜兒登時急了,她受不了串子說出這般污蔑那位姑娘的話,于是氣簡直是不打一處來,斥責他道:“你胡說什麼!她怎麼可能少給錢!她才不是那種人!”
串子被她吼的莫名其妙,雖然沒想明白,但仍舊好脾氣的陪笑道:“好好好,我這隻是猜測,你,你到底也沒說,究竟你和她有什麼糾葛?”
桑甜兒聞言,不禁下意識的喃喃道:“糾葛?我和她?還會有糾葛嗎?”
串子更是聽不懂了,還想問什麼,就見桑甜兒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滾落,他急得不得了,可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麼,突然想到了什麼,連聲催促她道:
“麗兒想娘了,你快回家去吧!剛才看到你不在,她都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