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辰榮義軍中。
相柳站在中軍帳前,負手而立,擡頭仰望着天邊一輪皎潔的明月,月光如水灑落,他整個人被月光籠罩,整個人散發出聖潔的光輝。
明天就是約定之期,那個女人就要回來了,又笨又聒噪的,也不曉得記性怎樣,要是敢遲歸,他定要用鞭笞……吓吓她。
相柳挪動了下腳步,卻是向她的帳篷走去,四周鴉雀無聲,唯有低低蟲鳴,他站在她的帳前,不假思索的一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帳篷内漆黑一片,唯有透氣的窗口滲透進來一絲絲的月光,月光正好籠在桌上的花瓶上,瓶内是已經明顯打蔫的花。
“紫花地丁,你若用它泡茶,這味道應該不怎麼樣,你還是留着觀賞吧。”相柳說着話,伸手去撫摸花瓣,他的指尖銀色光華閃爍,原本蔫了的花兒瞬間擡起頭,姿色鮮豔,似乎像剛剛從地裡采摘的一樣水靈。
相柳滿意的看着瓶中的花兒,唇畔上的淺笑剛剛浮起,卻被門邊撲棱棱撲打翅膀的聲音,給擾的輕輕蹙眉。
相柳轉身看向帳外,縮小版的毛球向他飛來,他伸出手,毛球落在她的手背上,發出了一陣叽叽喳喳頗為急促的聲音。
相柳聽着毛球的描述,隐在冰晶面具後的面孔宛如淬冰,他咬了咬後槽牙,冷酷的聲音裡染着惱怒,道:“這個女人果然朝秦暮楚,就這麼和塗山璟跑了?很好!”
他一揮手,花瓶内的紫花地丁瞬間破碎,化為紫色的點點冰碴,散落在桌子上。
相柳一擡手,毛球立即飛出帳外,一抖身軀,化為巨大的身軀,溫順的伏在地上,等待它的主人上來。
相柳剛走出帳篷,帳篷東北方向一道黑影迅速向他襲來,他瞬間警覺,迅速擡起右手,五根手指的指甲一眨眼的功夫化為尖銳的毒刺,而那道黑影來到他身前後,卻突然半跪在了他的身前。
相柳冷冷的凝注着黑影,手上的淩厲未減一分。
“大人,屬下有要事禀告!”
黑影現出容貌,卻是一個做辰榮士兵打扮的人,隻見他沖相柳一拱手,道:“那個叫玟小六的女子,已經與塗山家的二公子塗山璟,駕着馬車,向青丘的方向奔去!”
相柳似觀賞般打量着自己尖銳的指甲,并沒有看跪在地上的人,隻是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