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飛飛放松下來，半晌又微微紅着小臉，輕聲道，“娘，對不起，我從懸崖上摔下來還沒落地就吓暈過去了，關鍵時刻沒幫上忙，盡給您添麻煩了！”

柳明月心頭一酸，伸手抱她入懷，說道，“飛飛真懂事，這些本不是你一個孩子應該操心的。以前在府裡，為娘一顆心總為你爹患得患失，卻忘了照顧你。現在咱們娘倆相依為命，以後娘來照顧你！”

裴飛飛被迫一頭撞入娘親溫暖的懷抱之中，眼中一熱，兩汪熱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她哽咽道，“娘……”

柳明月隻緊緊抱住她，不停地回應道，“娘在！”當時那黑衣女子向她索要裴飛飛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拒絕，說道她是她的女兒，二人同生同死，隻是沒想到二人真的是母女，也算另類的緣分。這麼多世界，她第一次給人當娘，心裡竟有些慌，隻能憑着本能地回應裴飛飛。

許久之後，裴飛飛終于平靜下來，小姑娘睜着滿是霧氣的眼睛，眼角猶有淚痕，略帶猶豫地問道，“娘，我們不回京城了嗎？”

柳明月的神色一下子沉重下來，她低聲道，“嗯，不回了。”

裴飛飛眼底閃過一道驚喜，又有一絲驚慌，“那爹？”

柳明月抱着她，平靜地說道，“我們娘倆已經為他付出過一次性命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要為自己而活。”說着，她有點擔心地問裴飛飛，“飛飛覺得呢？假如爹和娘以後不在一處了，飛飛是願意跟着娘，還是想跟着你爹？如果你想的話，娘可以送你去金陵。”

裴飛飛猛地搖頭拒絕道，“不！飛飛隻想跟着娘！”

柳明月心裡松了口氣，輕拍着飛飛，二人用了頓簡餐，安靜地睡下了。柳明月将身上的玉佩留下來給老大夫抵了“救命之恩”，又說道自己也會一點醫術，便留在了醫館坐診行醫。二人在這個不知名的小鎮上暫時安置下來，沒過多久，小鎮上的人便被柳明月的醫術震驚了！不管是陳年舊疾，還是重度病症，柳明月隻需要一包金針、幾服湯藥，便可藥到病除。鎮上的病例本不多，柳神醫的名号卻漸漸傳開了，數月後方圓百裡的人都來到鎮上求醫，柳明月一邊診治，一邊和醫館的老大夫交流脈案，順便攢下了不少銀錢。

裴飛飛被柳明月的醫術震驚，又回想起娘親跳車而出的場景，驚奇地問道，“娘，你會醫術？你還會武功？”

柳明月微微一笑道，“是啊，遇見你爹之前，娘在江湖上闖蕩了一些年，也學了點東西。行走江湖，多少都有些技能在手！”

裴飛飛興奮地問道，“娘，我們已經離開京城了，算不算闖蕩江湖了呢？我能跟着您學醫練武嗎？”

柳明月看向裴飛飛的眼睛，認真地回答道，“是的，我不願意回到高門大戶裡做一個賢妻良母，隻想在江湖上自在地過活。飛飛覺得以前在府裡的生活開心還是現在的生活開心？”

裴飛飛毫無猶豫地答道，“當然是現在開心，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我想跟着娘親一起闖蕩江湖！”半晌後她鼓起勇氣，語氣弱弱地問道，“以前的娘親對我也很好，我卻更喜歡現在的娘親，飛飛是不是有點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