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豔淡然一笑,問道,“上官幫主何必賊喊做賊?今晚宴席為何不見少幫主?不知少幫主又去哪裡刺殺誰了?”
上官金虹怒道,“驚鴻仙子莫要血口噴人!犬子不過是身體不适,在後院休息!”
李尋歡擺擺手,出聲攔道,“上官幫主莫要着急,今日淩晨戶部崔大人死在了悅來客棧。傷口是金錢幫殺手佩劍造成的劍傷。有人看見上官少幫主所為,太後娘娘吩咐在下将此案查個明白!還請上官少幫主出來一見!”
上官金虹大怒,“犬子溫厚善良,怎麼會殺害朝廷重臣,這必是栽贓陷害!”
李尋歡笑着說道,“在下也這麼覺得,但杭城中上官少幫主出手莽撞,客棧中也有人親眼目睹上官飛殺人,還是請少幫主出來一辯。真相到底是什麼,我等也很想知道!”
上官金虹看向身邊的侍衛,“去,把少爺請來!”侍衛忙回答道“是”,便轉身去了後院。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侍衛滿頭大汗地跑過來,“啟禀幫主,少幫主不在院中!”
上官金虹氣得一掌拍下,桌子頓時四分五裂,“飛兒去了何處?還不趕緊去找?!”
“上官幫主不必找了!” 一個尖中帶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接着進來一隊錦衣衛,最後步履從容踏進門的竟是西廠廠督汪直。
“不知汪公公大駕,金錢幫有失遠迎!” 上官金虹忙走上前去,拱手迎接,又忍不住問道,“汪公公方才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汪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上官金虹,并不給他半分薄面,“上官飛謀殺朝廷重臣,已被西廠擒住。”說着又看向李尋歡,“李探花,某自作主張,助你一臂之力,李探花不會怪某吧?”
李尋歡朗然一笑,“怎麼會?公公也是為了辦案,在下怎會不知好歹!隻是不知這上官飛現在何處?在下方才遭遇刺殺,疑心也是上官飛所為……”
汪直大笑數聲,“原來如此!錦衣衛方才正是在金錢幫附近擒住了這上官飛,附近還有十數個蒙面黑衣人,想必正是方才行刺的殺手。”
上官金虹一聽便急了,忙道,“犬子向來乖覺,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還請汪公公開恩,将飛兒帶出來一叙!”
汪直冷哼一聲,“帶上來!”
兩個錦衣衛将上官飛帶了上來,上官金虹見上官飛衣衫不整,血迹斑斑,雙手被鐵鍊鎖着,頭發披散在面前,嘴角還有殘餘的血迹,不由得心疼不已,上前幾步,喊道,“飛兒!你……”
汪直手中的繡春刀刀光一閃,“上官幫主,刀劍無眼,再上前半步就休怪咱家不客氣了!”
上官金虹頓時止步,怒火中燒,龍鳳雙環從袖中露了出來,言語中也不甚客氣,“汪公公,這裡是金錢幫的地盤!”
汪直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金錢幫難道是想與朝廷做對?”
上官金虹語塞,“你……”,又轉頭去看上官飛,半是心疼半是怒問,“飛兒你昨晚沒有去悅來客棧吧?方才行刺的不是你吧?”
上官飛眼睛一亮,掙紮道,“我沒有!不是我!昨晚我在春風樓宿醉未歸,難道衙門連這個也管?”
李尋歡笑道,“春風樓啊,聽說春風樓的江南月姑娘風華萬千,妩媚動人,少幫主見過嗎?”
上官飛颔首道,“本少自然見過!”
李尋歡忽然湊近問道,“所以,是春風樓讓你殺的人?”
上官飛雙目圓睜,不可置信,半晌才恢複平靜,否認道,“不是,本少不曾殺人!”
李尋歡輕聲一笑,卻不再理他,徑直看向汪直,說道,“看來少幫主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還是請廠督按照西廠的方式來問話吧!”
汪直眉間掠過一絲傲然,淡笑道,“這世上還沒有西廠問不到的話!”
上官金虹急道,“且慢,犬子年幼,未經世事,還請公公手下留情!”
汪直笑看向他,“留情?也不是不能商量。哈哈,聽說金錢幫坐擁數百座錢莊,咱家聽了也頗為羨慕啊!”
上官金虹會意,“來人,快把本幫的契書取來!”又笑道,“公公,這是南城十座錢莊的地契,還請公公笑納!”
汪直淡然一瞥,面無表情地說道,“上官幫主這是看不起咱家啊!”
上官金虹一怒,又軟聲下來,“不敢不敢,方才是某拿錯了!這是金錢幫一半的契書,還請公公包涵!”
汪直這才露出笑臉,“好說,來人,把上官少幫主的鐵鍊解開!”
李尋歡在一旁略帶疑惑地問道,“公公這是,審完了?”
汪直不悅道,“怎麼?李探花有什麼看法嗎?”
李尋歡笑道,“不敢,在下也覺得上官少幫主年少英才,不應該是殺人兇手。隻想問一句,少幫主是否認識這兩位朋友?”說着折扇一揮,指向了柳明月和楊豔身前的黑衣人。
上官飛随口道,“不認識!”
李尋歡笑道,“是嗎?既然如此,這兩位刺客我們就帶走了!說不定這兩位會想起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