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京城悅來客棧,甫一落腳便有人送上拜帖來,李尋歡接過來一看,卻是金錢幫邀請李尋歡三人前去赴宴的帖子。李尋歡笑看着那前來呈帖的人,“好!上官幫主既有好酒,我李尋歡怎能不去?煩你轉告上官幫主,在下一定按時赴宴!明日見!”那人歡喜地離去了。
楊豔歎道,“金錢幫好快的耳目!好大的威風!隻怕是宴無好宴,來者不善!”
柳明月笑道,“隻怕不單單是好快的耳目,咱們是被人時時盯着了!走吧,既到了京城,今晚先好好歇息一番再說!”
晚上睡得卻并不安穩,忽如其來的一聲驚叫,緊接着是無數的喧嚣聲,柳明月不得不強迫自己醒來。她簡單洗漱一下便推門而出,赫然發現,此時的客棧已經被團團圍住,守門的居然是西廠的錦衣衛。
柳明月微微愣住,“發生了什麼事?”
李尋歡從樓下走來,身後跟着楊豔,“這間客棧裡方才死了一個人,西廠錦衣衛查封了客棧,正在排查兇手。”
“誰死了?”
“戶部主管糧草的崔大人!”
“啊?怎麼死的?”
“聽說是被人用劍穿胸而過,刺中要害,流血而死。”
“有沒有什麼發現?”
“錦衣衛封鎖了現場,屍體的傷口我們也未曾看到,隻是疑心是江湖人所為。”
然而,錦衣衛一番勘察之後,竟粗暴地下令将居住在這間客棧的江湖人全都帶回西廠。衆人皆驚住了,西廠好進不好出,這年頭提起西廠誰不害怕?
李尋歡拱手出列,問道,“在下李尋歡。敢問指揮使,為何不現場審問嫌犯?西廠重地,閑人恐怕不宜誤入。”
那指揮使卻是“铛”的一聲繡春刀出鞘,厲聲斥道,“西廠辦事,何人敢有異議?”
李尋歡皺眉,眼看着錦衣衛強硬地要将衆人帶走,江湖人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俱都蓄勢待發。氣氛一時凝滞,忽然一衆太監齊整有序地走了進來,為首那位尖聲大喊一聲“太後懿旨到!”,說着竟直走到客棧的中間,宣道,“小李探花接旨,太後口谕,着李尋歡即刻入宮觐見!”
客棧衆人頓時跪了一地,李尋歡忙施禮道,“李尋歡接旨!”
那太監急忙扶起,道,“那李探花便随咱家走吧!”
李尋歡笑問道,“公公,不知我身後的兩位姑娘,是留在客棧等我,還是随我一同入宮?”
那太監微微皺眉道,“太後隻吩咐小李探花觐見,未召見其他人,兩位姑娘還是留在此處等等吧!”
李尋歡又朝着錦衣衛指揮使拱拱手,笑道,“指揮使,那這……?”
錦衣衛那邊隻好妥協道,“既然這樣,大家都不許出客棧。否則以嫌犯論處,格殺勿論!”衆人也都平靜下來,連忙配合道“好”!
兩個時辰後,李尋歡回到客棧。一番陳述之下,才知道當朝驸馬竟然失蹤了,與他同時失蹤的還有國庫的百萬兩官銀。皇帝震怒,太後心疼女兒,便降下懿旨讓他暗中查訪驸馬和官銀的下落,又聽說客棧一案,便也讓他一并查清。
柳明月和楊豔一聽便知,這案件說不定和雲王謀反有關,不由得關切地看向李尋歡。楊豔凝眉,問道,“李大哥你不過一介書生,雖然點了探花,但無官無職,太後為何會讓你來查案?這件事恐怕牽連不小,李大哥你不應該參與進去。”
李尋歡長歎一聲,“我也知道自己不應該摻和進去。但是太後滿頭華發,一腔愛女之心,真情動人。我實在看不得老人家的眼淚,便接下了這樁任務。不過,太後也怕我為難,賜了我一面免死金牌!”說着從腰間取出一枚金牌來,上書“禦賜免死”,細看落款竟是先皇禦賜。
柳明月歎道,“當今皇帝非太後親生,這枚金牌怕是先皇留給太後的保命之物。罷了!我們與春風樓早晚有一戰,江南月嫁入雲王府,恐怕雲王府早已視我們為眼中釘。這閑事管一管也無妨。”
楊豔笑道,“那我們就從眼下這一樁案子着手,這案子頗為蹊跷。崔大人在京中分明有房有家,卻為何昨晚落腳在客棧?此其一。我方才打聽得知,崔大人竟是從春風樓中出來,又來到客棧落腳。春風樓本是煙花之地,崔大人為何不留宿?此其二。崔大人的死在今日清晨,卯時一刻,本來是晨光熹微,錦衣衛都沒到當值的時辰,竟在一刻鐘之内圍住了客棧,封鎖了現場。錦衣衛來得太快,此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