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又朝氣又喪,顯而易見的——他沒空去打理。
謝安安他們,對陳曉序所掌握的資源不太清楚,也說不準對方,是不是正隔着監控在盯人。再說夏嶺南的手環還在他的手上,自然不能實話實說。
謝安安止住了小黃的寒暄,對他擺了擺手:“我們準備出去吃烤魚。去的有點晚了,希望能找到條大的。”
大魚。是在城南時,小黃準備捆陳曉序之前的說法。
他果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頭,很快轉身離開了。
有了這個意外出現的後援,他們的底氣更足了。順着定位到了指定的地方。
那是臨近墓園的方向,一個老破小的筒子樓。要不是有定位指引,他們都不知道M市還有這樣的的地方。
等他們到了指定的房号,房門大開着。放眼看過去,是很久都沒人住的零居室,地面上撲了厚厚一層灰,隻有正中間有一把折疊椅子。
陳曉序獨自坐在裡面,兜帽下的陰影遮住他整張臉,看不清表情。
“來了?這麼慢。”
謝安安有一種,他在那擺着這個反派的酷炫造型,等了他們很久的感覺。
她也不墨迹:“手環呢?”
一直低着頭的陳曉序擡起胳膊,銀白色的手環在他的指尖轉了一圈:“你不會以為,我是那種你說要,我就給你的乖寶寶吧?”
“噓——小蟲子不要亂動。”
紅光精準指向夏嶺南的眉心,阻止了他向前的動作。
陳曉序擡頭:“我不想跟你說話,讓謝安安來交涉。”
表情可以說是十分惹人厭了。
謝安安輕撫了兩下夏嶺南的後背,從他身後探出身體:“你想要什麼?”
“我想跟你打個賭。”陳曉序陰恻恻笑了兩聲,“你們的行動成功極了,現在永眠隻剩下了幾個小魚小蝦的廢物,什麼都做不了。”
“但是我就是不舒服啊?憑什麼!”陳曉序順勢,把手環在扶手上狠狠敲了一下。夏嶺南的眉頭不适的蹙起,背後的手向謝安安比劃了個動作。
那個銀白色的手環,确實是他的。
“憑什麼你們都順風順水?哈,随随便便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了!嗯?我付出的努力還不夠多嗎?憑什麼被選擇的那個不是我?我到底差在哪?”
陳曉序這個破防很莫名其妙,尤其是他看夏嶺南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太清醒的樣子。
“啊——對,賭約,哈。”咆哮了一通,他又坐直了身體,“你們不是可以進入世界,回收母樹嗎?”
“這次我也去——我們來比賽,誰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而你,”他指向謝安安,“你是我們的裁判。”
“可要記得公平公正啊?謝安安小姐。”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讓她當裁判,那肯定偏向夏嶺南啊?
“他有口袋裡那隻手環,而我,有這個。”陳曉序把夏嶺南的手環戴上,伸手指了指身後,“請吧,這是我精心挑選的世界——”
槍支都要頂到頭上了,他們自然是不得不從。但陳曉序這次這麼爽快,讓謝安安不禁懷疑,夏嶺南口袋裡的那支手環,根本就是假的。
甚至更壞一點想,它會像病毒一樣,起到什麼反作用。
夏嶺南也有同感,在往陳曉序所指的方向走的時候,牽住謝安安的手搖了搖。
兩人在牆邊站定,牆上突兀的出現了一扇門。
陳曉序身為房主,自然熱情好客。他伸手把房門打開,門内是黑色的漩渦,伴随着些許綠色流光。
“不要怕,等我去找你。”夏嶺南伸手理了下謝安安的鬓角,率先走進了那個漩渦裡。
門裡一片安靜,一個大活人消失在裡面,也沒有任何反應。
謝安安轉頭和陳曉序對視,對方微微一笑,擡起了手臂:“請——”
“不如一起?好增進一下感情?省的你說我這個裁判偏心。”謝安安同樣對着陳曉序虛僞一笑。
兩個人的視線打了個交鋒,陳曉序又端了起來:“有安安的邀請,我自然是要赴約的。”
等他在門前站定準備邁步時,謝安安飛快的伸出手,按在陳曉序戴着手環的胳膊上。
早就藏在她在掌心之間的,是孫賀送給他們的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