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氣氛凝滞。
謝安安語氣艱澀的開口:“你覺得,市長和嚴律他們,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的吧......就嚴律和孫賀的狀态來看,他們倆把自己逼得挺緊的。哪怕是不知道實情,應該也會有所預感才對。”
謝安安贊同的點頭,又把手機掏出來:“還是悄悄給霏姨說一聲好了。”
“幫我想一下怎麼編.......嗯?”謝安安拍夏嶺南的動作停下來,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半分鐘後,轉而開始觀察夏嶺南的手腕。
夏嶺南正想湊近跟她牽手。見她的話停下,又偷偷摸摸的把手腕縮回去,卻被她一把抓住了。
“你的手環呢?露出來給我看看。”謝安安語氣緊繃。被抓住的手本能的掙動了一下,又被主人強忍着控制住。
在謝安安的瞪視下,夏嶺南徒勞的在自己手腕上比劃了一陣,又從口袋裡掏出手環:“在這呢。”
他擡眼觀察了一下謝安安的表情,委委屈屈的解釋道:“我沒有不珍惜你的戰果,也、也不是妄想...硬要你陪我去做危險的事。就是當時拿到手裡以後,不太想戴。”
這話說的真的很任性了。
謝安安看着他手裡捧着的手環,狠狠松了一口氣,轉而又問起另一個話題:“你之所以沒有回收那棵....那朵蘑菇,也是因為沒有戴手環?”
“倒也不全是。”夏嶺南搖頭,又伸出另一隻手,稍微醞釀了一下之後,銀白色的蘑菇從掌心裡鑽了出來,“我感覺它和......人魚世界的那棵母樹比較像,都存在一點自我的意識。”
謝安安回想起,自己和諾蘭一起在沙灘上,對着母樹疊疊樂的場面。頓時感覺有點,不能直視這朵蘑菇了。
“它說自己......”夏嶺南頓了頓,有點難為情的開口,“它說自己是流落的王子,在關鍵時刻能幫上我們的忙。”
他說着,又把托着蘑菇的掌心往上舉了舉。随後抿了一下嘴唇,再狠狠心一閉眼睛:“我覺得它說的對。”
謝安安目瞪口呆。
她擡手,試探性的在夏嶺南額頭撫了一下:“之前在動物學校的那個世界,你偷偷在我窗台上放了什麼花?”
“哦不對,等等......你要不要先告訴我......18+25等于幾?這可是兩位數的進位加減法了。”
夏嶺南委屈。
夏嶺南賭氣的想把蘑菇收回去。
“别氣别氣,”謝安安在他臉上啄了兩下,按住了準備收起來的手掌,“我就是擔心你被影響。”
“幸虧你沒戴手環,誇誇你。”謝安安又把人抱住安撫了一下,“下次一定也要,憑自己的感覺為先。”
夏嶺南有點回過味了,偏頭想去看謝安安的手機屏幕。
看他生龍活虎的樣子,謝安安也放心下來,把收到的信息展示給他看。
【這鍋有點陳先生:你怎麼能确定,被你們拿走的手環,是屬于那個小蟲子的?】
這一句話,就能解釋,為什麼夏嶺南會排斥拿回來的手環了。
兩個人正盯着屏幕看,新的信息發了過來。
【這鍋有點陳先生:兩個人單獨過來找我,等我高興了,沒準會還給你們。不完整的意識返鄉會變成什麼樣子,你們可以想想。】
這個ID,是陳曉序。
夏嶺南盯着手機屏幕看,對自己的手環被人掉包,并沒什麼感覺。反而是指着手機屏幕,一臉委屈的開口告狀:“他罵我是蟲子。”
“你才不是!不要聽他瞎說!”
“那這個地方,不然别去了?”夏嶺南點了點陳曉序發過來的定位,多了幾分怨念,“他是跑了?還是當時抓的是替身?真是陰魂不散。”
謝安安也歎了口氣:“我都想着不然換個手機了,現在這個,像是任務接收器一樣。隻要一響,咱倆就要去開新副本。”
這個比喻把夏嶺南逗笑了,他嗯了兩聲,把‘給安安換新手機’這件事記了下來。
“去......還是要去的吧?不過這個說話的大前提......他是默認我們都能返鄉嗎?他到底站誰那邊啊?”
“有病。”被罵小蟲子的人,發起他的反擊,“其實咱們把這個定位,發給霏姨或者——”
夏嶺南的大腿被謝安安拍了一下,止住了話頭。
“說到底,是我沒有注意到,才讓你的手環被掉包了。”謝安安開始着手收拾出門的東西,笑的有點意味深長,“所以你的手環,就該由我拿回來。”
“再陪我去一趟吧?”
夏嶺南會意點頭:“當然。畢竟我可是全新版本的——代刷人設黏人精小夏。”
兩人走到樓下,正好碰到小黃過來。一個月的時間沒見,他的發根已經長出了黑色的新發,顔色明顯的分成了兩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