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疑惑的看過來:“夏?你想說什麼?夏園怎麼了嗎?”
看來答案是後者,對方并不是有之前的記憶,而是他們兩人在設定中認識。
有點不好辦了。
自己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看樣子中間還失蹤了一段時間。會不會被夏嶺南認為自己和他記憶中的不一樣,是假的呀?
再發展成兩個人互相使絆子,那就搞笑了。
“我之前稍微打聽到一點信息。”夏嶺南主動開口,“也有投資人在關注你。這次你入學,他應該也從中運作了一些,我想這可能就是,你一入學就有襲名的理由。”
明明外表看,他還是個完全稚嫩的兒童,神态卻異常成熟可靠。
“但這也是你的危險來源。被投資人關注對你們學園是有利的,但是相對來說,别園的老師可能會給你使絆子。”
夏嶺南不等謝安安提問,繼續說道:“正常情況下新生剛入學,會有兩天的時間用來熟悉學校。這期間會安排哺育員跟在身邊照顧的,但是你今天才第一天吧?”
謝安安點點頭。
“多方博弈的結果。你雖然順利襲名了,卻沒有安排人,來教導你學校的生存法則。”
謝安安悟了。所以自己現在的狀态,是被推出來當炮灰了吧?
“那麼,襲名到底是什麼?”
夏令南思考了片刻,給出答複:“如你所見,有自己的名字,在所有事上都享受着更好的資源,結課時需要的分數更低......還有據說襲名的時間越長,畢業時能向樹許願的幾率就越大。”
感覺有些像鲶魚效應。
本來學生們隻是平穩生活的沙丁魚。現在卻在學校裡投放了,襲名學生這樣的幾條鲶魚在。有了鲶魚處處高人一等的現狀,剩下的沙丁魚們肯定會主動或被動參與競争的。
更别說看這個小紅花的數量,學校肯定是鼓勵挑戰襲名學生的。
完全就是弱肉強食的法則。
“那要怎樣才能畢業呢?或者能進到黑塔裡面也行。”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隻要能夠順利回收母樹,這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夏嶺南搖了搖頭,又走近了兩步放低聲音:“别着急。目前你已經被投資人關注了,建議你在查清楚對方情況之前,暫時不要畢業。”
“黑塔的話,隻有在有人畢業時才會開門。你去黑塔做什麼?”
謝安安含糊帶過,又問:“投資人又到底是什麼?”
“畢業之後會照顧你的人。”夏嶺南的表情中浮現出幾分厭惡和抵觸。
謝安安想起孩子們互相攻擊時,所說最多的句式都是“你爸媽因為——才不要你”這種。有點兒懷疑,這根本不是什麼學校。
而是孤兒院。
至于所謂的投資人,可能隻是暫定要領養這個孩子的養父母?
如果這樣推測的話,那學校教導學生的第一準則是要求乖巧聽話,也就說的通了。
但如果是這樣,又為什麼要分四個學園呢?
好複雜,感覺這個世界哪裡都不正常;嚴律現在也不知道在哪,照這個設定看,沒準他現在隻有幾個編号,按名字找都找不到。
好想擺爛。
謝安安一口氣沒歎完,面前的夏嶺南就先抓了幾下自己的頭發。
他結結巴巴的開口:“不是,這就難過了?我也沒說什麼呀?”
這時候的他終于有了點小朋友的樣子,伸出雙手無助的在半空抓了幾下:“不是不讓你畢業......我幫你,我幫你啊。别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他剛出場時推開門,那個又拽又高冷的形象此刻蕩然無存。
小男孩兒為難的皺起了臉:“每個學生都有一張學生卡的,一門課修完合格之後,任課老師會在上面蓋小紅花。所有的課程全部修完就可以畢業了。”
他又小聲念叨了一句:“但是畢業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
兩個人還正說着,羊駝老師突然拿着小錘子站到了他們後面。
“小滿,你在跟新同學說什麼?”羊駝老師溫柔又誇張的笑起來,“剛剛頂撞老師不算,還在這裡傳播不好的思想。根據校規,我有權利扣掉你兩朵小紅花。”
他剛說完,夏嶺南頭頂的小紅花條閃了閃。三朵花隻剩下了最後一朵。
羊駝老師神清氣爽的轉過身,走向了擁擠的人群:“小滿隻剩下最後一朵花了。這麼好的機會,還沒有人敢動嗎?都不想襲名嗎?”
他又看着夏嶺南:“隻要你失敗了。那之前的賬一并清算,你就和春園的那個一樣,在禁閉室裡待到死吧。”
被羊駝老師的話激起信心的孩子們慢慢靠攏了過來,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