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睡覺時間,乖孩子不可以突然生病,給别人添麻煩。”
聽聽這是作為老師該說的話嗎請問?
“課上是怎麼學的?你們要學會忍耐疼痛才行。你這樣怎麼會讨人喜歡呢?”
上課學的内容,是怎麼讨人喜歡?這到底是什麼學校?
謝安安一頭霧水,借着老師正背對着自己,又悄悄睜大了一點眼睛,視野變得更開闊了些。
她大着膽子往上看,卻被吓了一跳。
這位老師的身體是正常人類,但他的頭......卷卷的短發兩側,有兩個碩大的角。哪怕隻是從背後看,也怎麼都不像人的樣子。
看角的形狀,更像是一個盤羊的腦袋......
臨床的小女孩已經被吓哭了。
她一邊哭一邊蜷起身子,拼命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扯:“對不起,我不敢了——我不疼了老師,我好了!我乖乖睡覺——”
老師卻伸手把她從被子裡拎了出來,高大的身材像是拎着什麼小貓小狗一樣,帶着她往門外走:“不可以,不乖的孩子不配睡在床上,要去禁閉室。”
房門在小女孩的哭叫聲中被合上。
謝安安身後的床上,轉來細微的抽泣聲,又很快被強忍着止住。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接下來的後半夜,謝安安沒敢繼續睡覺。
同屋的小女孩們好像也是如此,起床後的眼下都有深淺不一的陰影。這群小女孩皮膚白皙,陰影就更明顯了。
她們叽叽喳喳的翻出了一小盒的膏狀物,互相幫對方塗抹在眼下。活潑開朗的狀态和昨晚截然不同,也絲毫沒有徹夜不眠的疲态。
謝安安觀察着她們的動作,跟着一起洗漱打理自己。才發現這群小女孩的自理能力都極強,完全靠自己,就可以打扮的精緻漂亮。
本來這屋的孩子長相就都不錯,仔細打扮過後更是各有各的好看。雖然女孩愛打扮是天性,但她們是不是,太過注重外表了?
“霜降!走啊,我們一起去早習室!”羊角辮女孩又親密的貼了上來,招呼謝安安和她們一起。
“霜降......是我的名字嗎?”謝安安試探的問了一聲。
女孩眼睛咕噜噜轉了轉,爽快的點了頭。
哦,看來不是。
謝安安在心裡否定了這個答案。那是......代号?為什麼是霜降?
謝安安心知羊角辮女孩不可能告訴自己答案了,又換了個問題:“那我們在同一個早習室嗎?”
“不在的,你們襲名的孩子在另一個,待會出去了我指給你看!”旁邊的女孩湊上來回答,一臉真誠。
‘我正在騙你,你信一下吧’的那種真誠。
謝安安順着話往下說:“啊?但是我想和你們一起啊。我第一天上課,有點害怕——”
“不怕不怕,你在教室裡稍微等一會,老師就會去了。”另外幾個女孩趕忙在旁邊安慰。
哦,搞明白為什麼她們一早上都那麼友善了。
看來準備把自己騙到一個空教室裡,傻乎乎等着老師來,然後直接錯過早課。
一屋漂亮的小騙子。
什麼倒黴世界。
門外的走廊上傳來陸陸續續問主任好的聲音。
片刻後,房門被打開。首先被人注意到的,就是對方頭頂上複雜精緻的鹿角。
昨晚沒有看錯......這是第二個了,這裡的老師都是人的體型,動物的腦袋。
鹿頭主任嚴肅的掃視了一圈屋子,幾個小女孩飛速拿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宿舍。
他又看向謝安安,微微點了點頭:“霜降,今天是你第一天上課,我帶你去教室。”
謝安安假裝乖巧的起身,跟在對方身後。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我們襲名學生的質量,乖巧聽話的冬園學生可一直都是學校的招牌。”
冬園?是她想的那兩個字嗎?
那會不會有夏園?春園?
還有,學校不都是宣傳自家學生成績好、得獎多嗎?誰家的招牌學生主打乖巧聽話啊?
但同時,謝安安也get到了這兩位老師劃得重點,裝作乖巧聽話的話,大概率這些老師就不會太為難自己。
見到謝安安站在原地沒吭聲,鹿頭主任又不高興了:“被誇獎之後怎麼能沒動靜呢?這樣下次誰還會誇你?你還有的學呢。”
這爹味發言快把謝安安嗆暈了,但她好歹也是挨過社會毒打的社畜,很快調整了心态:“是,謝謝主任您的教育,我之後一定聽您的話認真學習。”
對方這才滿意的點頭,示意謝安安跟在身後。
“那是食堂、圖書室、操場——還有黑塔。”鹿頭主任走在前面,指着眼前的建築,“你們夢寐以求想去的地方。”
操場外側立着一座漆黑的高塔,高塔的塔尖卻閃着銀光,謝安安能看到明顯的樹幹枝條。
那是母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