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安擡頭看着塔尖的母樹,又在心裡估算了一下系統播報的距離。
距離相符,剛進來時的播報、和今早播報的數據也沒有變化,看來确實是在黑塔那裡沒錯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要怎樣才能上到塔尖。
真沒想到,這個世界的地圖還沒開始探索呢,目的地率先決定好了。不過話說回來,這麼明顯的目标,為什麼會把嚴律困在裡面呢?
謝安安在心裡給自己敲了一個警鐘。
“她真的很美,對吧?”鹿頭看到謝安安長久的擡頭觀察母樹,滿意的笑了,“隻要你好好努力,聽從學校的教導,就會很快畢業的。”
很快畢業,那意思就是這個學校并不是常見的學年制,而是有别的評判标準。
謝安安裝作憧憬的樣子,夾起了嗓子:“主任,那畢業之後就能去看那棵樹嗎?”
“當然!我們學校畢業的每個孩子,都會穿過黑塔去見她,幸運的孩子會得到一個許願的機會。你現在離得遠看不清楚,樹的身上挂着那些幸運孩子的願望呢。”
倒也是能看到。
謝安安眼神好,眯起眼的話,确實能看到樹上挂着些正在随風飄搖的布條。隻是布條的顔色和樹太過接近,她還以為那是這個世界的樹形狀比較特殊呢。
謝安安有了剛剛的教訓,識趣的吹捧:“哇——那真是太期待了!謝謝您為我解惑!”
鹿頭主任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語氣變得更溫柔了幾分,帶着謝安安繼續往前走:“我都說了,要加大冬園的招生量,四個園區還是冬園的最讨人喜歡。”
她剛剛想的沒錯,果然除了冬園之外還有别的分區。
而且聽鹿頭主任的意思,應該四個園區的學生是都有自己特色的,冬園是......
溫順,漂亮,讨人喜歡?
謝安安想了想自己在宿舍走廊裡見到的孩子們,默默在心裡提煉他們統一的人設标簽。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好像都符合這三點。
不知道待會能不能見到别的學園的孩子。現在還沒機會去探索黑塔,多掌握點情報肯定是沒錯的。
“到了,就是這個教室,進去吧。”鹿頭主任把謝安安帶到了門口,往裡指了一下。
“謝謝主任,麻煩您了。”
鹿頭主任點點頭轉身欲走,聽到謝安安的話後,又臨時補充了一句:“别跟那些亂七八糟别院的孩子玩。”
謝安安點頭應承,鹿頭主任更滿意了,念叨着‘希望所有學生都這麼聽話’走了。
謝安安站在原地目送,帶着一點狡黠和歉意笑了。
真不好意思哈,她可能也沒那麼聽話。
不管是夏嶺南還是嚴律,很明顯都不是冬園學生的風格,大概率是在别的學園。如果真是她推測的這樣,那她不止要和别園的孩子一起玩,沒準還要一起在學校搞事呢。
大半夜把五六歲的孩子帶出去關禁閉的,能是什麼好學校啊?
身後的教室一片寂靜,謝安安謹慎的先敲了敲門,等裡面傳來答複才推門進去。
是個不太大的教室,并不是非常寬,卻分了五個區塊出來。四個區是普通的木質桌椅,靠窗的那片卻加了深色的絲絨桌布和軟墊。
簡直是赤裸裸的等級差距。
講台上站着一隻戴眼鏡的羊駝老師,斜睨了謝安安一眼,一副誰都不忿的樣子。
“哦,是新來的霜降啊,你的座位在那邊。”他指了指有桌布的桌子。
謝安安道謝後,擡頭和教室裡的孩子們對上了視線。
他們明明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看起來卻異常成熟,安靜又整齊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穿着統一的白色校服,領口的銘牌上刻着一排數字。
四個學園的孩子風格完全不一緻,泾渭分明。但學園内部對比下來,卻是标準統一的,有一種這些孩子,是被機械化生産出來的壓抑和惡心感。
孩子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尤其是有她室友們坐着的冬園那個區域,視線更是火熱。
那是充斥着惡意和嫉妒的眼神。
除了自己剛轉過來這點以外,不同的應該就是稱呼了。自己被稱為霜降,而昨晚臨床的小女孩卻是用數字編号代稱的。
這個襲名難道是什麼火力吸引器嗎?
謝安安在心裡盤算着,往羊駝老師指的座位走去,挑了個靠窗的空位坐下。
她推測現在這個區域的孩子都是所謂襲名的存在,畢竟這裡是唯一風格混雜的地方。
可惜,不管哪個區域,她都沒有看到熟悉的臉。
窗外的鐘聲響過,羊駝老師适時舉起手裡的書冊。
“全體起立,宣讀誓詞。”
孩子們齊刷刷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