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運會結束,C組還拿了一個總分第二的好成績。
為了校運會松懈多時的社團活動也都步入正軌緊張了起來,因為或早或晚,不同比賽的縣預賽賽程表都下來了。
這其中也包括了弓道。
團體賽沒什麼意外,男子女子都在同一天,隻是弓道場不同。個人賽因為參加的人多,時間上被拆的七零八碎,光靠小富老師和泷川教練兩個人根本跟不過來。
砂糖去年就是自己一個人參賽,熟悉場地和流程:“我可以看一眼賽程表嗎?”
“當然。”泷川雅貴把個人賽賽程表抽出來,“你和妹尾在同一場,花澤和白菊被分開了。”
“孤爪呢?”
“孤爪?”泷川雅貴頓了一下,反問她,“你不知道嗎?她沒報名個人賽。”
砂糖讷聲:“她沒跟我說過。”
好像也不是需要和她報備的事情。
說話間,換好袴服的孤爪蜜柑拿着弓走了出來。
砂糖抿了抿唇,快步走上去:“你沒有參加個人賽?”
她噔噔噔地過來,問的突兀,但孤爪蜜柑卻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樣子。看到砂糖手裡攥着縣預選的賽程表,她點頭:“對。”
“為什麼?”
“我說過了,我隻想和你一起拉弓。”
砂糖被她的話定住,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說和做是不一樣的。即便參加了個人賽,也不能說明想和她一起拉弓是謊言。可她偏偏真的沒有參加個人賽。這就好像在說“想和她一起拉弓”這句話真的不能再真。
周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依稀還能能聽到如月七緒興奮地在說:“這和告白有什麼區别?”
砂糖被乍地頭暈眼花,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
“如果你一定要刨根問底。”孤爪蜜柑擡眼,她的神情從始至終都沒有過起伏,卻在這一刻流露些許認真,“不如我們做個交換,你告訴我為什麼不願意參加團體賽,我告訴你為什麼。”
“……”
砂糖以沉默做回答。
這個話題又一次被無聲地揭過。
Satou: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Kenma:第一次見你這麼失态
Satou:因為真的太奇怪了!!
Kenma:被人喜歡不好嗎?
Satou:我不是這個意思……明明水平那麼好為什麼不參加個人賽……就算參加了個人賽也是一起參加了團體賽不是嗎?
Kenma:偶爾也有這種人吧,自己一個人提不起幹勁,融入團隊的話就可以,而且她說過你拉弓的樣子很漂亮,說不定她就是純粹的被吸引才會隻想和你一起拉弓的呢?
Satou:太可怕了
研磨彎唇,能想象到砂糖不願意相信事實抱頭躲避的樣子。看起來高冷不好接近的橘砂糖實際上防禦力為0,是個隻要被打了直球就必定被暴擊的超級脆皮。
她不善言辭、不善表達,害羞了也隻會找個角落埋頭蹲下。
他就是喜歡這一點。
和Kenma的傾訴并沒有幫砂糖緩解多少。她不僅沒有對孤爪蜜柑放平心态,反而越來越在意。
砂糖的座位靠窗,從教學樓去操場,教學樓邊這條路是必經之路。二年C組的教室在三樓,眼睛一瞥就能看見從這條路經過的人。
砂糖的成績雖然說不上多好,但她上課一向也規規矩矩,很少很少會走神。
偏偏她這段時間被孤爪蜜柑攪得心神不甯,就那麼恰好,一顆布丁頭從樓下路過了。
虛握在手中的筆瞬間受力,在紙上劃過一道長長的黑線一直延伸到書外,禍不單行,老師還點了她的名。
“橘同學,麻煩你念一遍。”
……
砂糖捧着書站起來,無措地看着字段。
身後的貓真小聲提醒:“37頁第二段。”
砂糖跟着提示找到位置,她的英語不好,剛剛又沒認真聽,這段課文念的磕磕絆絆。
太丢人了。
幸好老師沒說什麼。
砂糖坐下的時候把頭埋進臂彎裡,默默地把這筆賬算在了孤爪蜜柑頭上。
如果不是她從這裡經過,她也不會因為看到她走神了……
這是粗魯的、毫無道理的記仇。
蜜柑用形影不離戰術拉出來的砂糖又縮回了烏龜殼裡,選擇了她最擅長也最保守的退避戰術。她對孤爪蜜柑的言行沒有抵抗力,所以選擇不聽不看不去想。這樣她就還能夠保持平常心。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了縣預賽。
男生由泷川教練帶隊,女生由小富老師帶隊。砂糖和妹尾都表示自己一個人也沒問題,事實上也确實是的。整個風舞高中弓道部,最後過了預選賽的人也隻有她們兩個。
尤其是砂糖,她是預選賽第一的成績入圍。
男生那邊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全軍覆沒。
女生這邊,花澤優奈的運氣差了一點,卡着平均線沒能入圍。白菊乃愛則是因為生病發揮失常。
第二天是團體賽的預選賽,男生組的賽程在前。大概是受到了個人賽失利的影響,賽前個個都表情僵硬,嚴肅地像是要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