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煊叉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誰他們讓你們在教室裡面笑話我。”
他越說越激動,口水激昂,心情澎湃。
“媽的,楊峥,你也陪我出家吧。”
“還有你。林任,紀委常常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來着——對男人心軟倒黴一輩子。”
“你們竟然真的信我,我感動,但是也沒想到你們那麼容易騙。”
楊峥臉頰抽搐,左眼皮直跳,和同樣太陽穴氣到直跳的林任交換一個眼神。
幾乎是電光火石間,深夜的發廊響起幾聲慘絕人寰的殺豬聲。
淩晨十二點半,五人小群裡,楊峥咔擦幾張的大頭合照發上去了。
宴明昭洗完澡又剛剛複習完已有詞彙,剛剛躺上床就看見了楊峥在群裡的信息。
大頭照是他和林任的,清一色的推光寸頭。
楊峥:那年十八,信情斷發。
林任:奈何李煊,将我踐踏。
宴明昭正在暗笑程一諾的預言成功,像有心靈感應似的,說曹操曹操到,程一諾在群裡回接一句。
阿諾:從此封心,原地黑化。
喲呵,三句連着,還蠻押韻的。
宴明昭是真沒有忍住,不厚道的笑出聲了。眼尾彎彎,像月牙,周身散發出瑩潤的光。
群裡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抛四字真經,沒多久,李煊毫不心虛地在群裡面激情反駁。一石激起千層浪,楊峥不如李煊這種從小被家族培養出的巧舌如簧,連連敗退。一氣之下,楊峥一連抖出李煊好幾個黑曆史,李煊也不緊不慢見招拆招。
楊峥和李煊不愧是是初一就一起混的好兄弟,無論幹什麼都你帶我,我跟你的。真正的黑曆史大多是一起幹的一些蠢事,楊峥根本不可能講,而能說的又像小孩子吵架的毫無殺傷力。
偶爾也确實有那麼幾條是隐隐約約有不同味道的。
楊峥:操,你初二那年,說要追高二的學姐,學姐說你長的小豆芽,不是他的菜。你抱着林任痛哭了一個晚上。我都不想說你當時的眼淚鼻涕糊林任一身。
李煊:哦,說了那麼多,你真的不講講四個月前我們三個人誤闖gay吧發生的事嗎。
楊峥:李煊,操你媽的,不是說這事不說了嗎?你還好意思提?媽B的,說到這件事我就恨死你了。
某些話題就點到為止,彼此都心照不宣地保留一些秘密背後隐藏的體面
而林任默不作聲地帶着一連串的“李煊小心眼”刷屏過去了,李煊短短一句話讓倆人如臨大敵,戰鬥力強悍可見一斑。
宴明昭當然看見這條信息了,不過他不是一個好奇心強盛的人。對朋友的秘密不會過多好奇,因為他覺得無論是多好的朋友,在他這裡,身心應該永遠自由的,他沒有過多幹涉朋友秘密的權力。
他自然的指尖劃動屏幕,也沒去深究楊峥的黑曆史。突然,另一個界面的微信消息一連串響起。
宴明昭注意到是一開始群裡面幫忙挑火的程一諾。他的文字熱情洋溢,間或夾着一些可愛的顔文字和表情包,像志得意滿的小狐狸叉腰站立起來,昂首拍胸地顯擺在别人看來無足輕重的豐功偉績,用這些求主人一些表揚。
内容沒什麼特别的,橫豎是說自己猜對了楊峥和林任會妥協。說着說着,宴明昭恍恍惚惚生出這個人在和自己撒嬌的錯覺。宴明昭握手機的動作緊了些,為這個想法臉皮有些發熱。
程一諾對宴明昭從來都是熱情且話多,像是一天說上幾萬句也不夠。哪怕在手機上,隔着屏幕他也貫穿了這種行事風格,他什麼都想說,什麼都想讓宴明昭知道。就這次,程一諾洋洋灑灑發了近五十條,一開始沒有得到宴明昭的回複也不着急,到了後面,他發現宴明昭一條沒有回,便有些萎靡,連帶着打字速度都慢下來了。
cicada:明昭,你是睡了嗎。
cicada:【貓貓傷心】(JPG)
欄目上方很迅速的顯示出“對方正在輸入中……”
昭:沒有哦,在看你的信息,你繼續打啊,我在看。
宴明昭的臉始終沒有退下熱度,紅着臉把剛才程一諾的信息反反複複的看了好幾遍。卻沒有想到“程一諾撒嬌”這個想法不消反增,在腦海裡愈演愈烈,甚至高清到可以想象成程一諾在他面前說那些話,做那些可愛的顔文字和表情包時的神态。
接着,宴明昭就着程一諾剛才發過來的信息,盡他所能把能回的信息一一都回了。
宴明昭回他無非就是“嗯嗯,好厲害”、“阿糯好聰明”這些沒什麼含金量的答案,程一諾卻對此很受用,在糖衣炮彈中快把小狐狸尾巴翹的要飛上天了。
兩人氛圍很和諧,宴明昭頂着紅彤彤的臉感覺自己真的哄一個愛撒嬌的孩子。
詭異的是,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一者是因為宴明昭不太忍心讓程一諾表露傷心,所以字裡行間都在認同贊揚程一諾。
一者是因為程一諾并不知道自己字裡行間表現出的依賴和依戀——事實上,這已經是久别重逢後的程一諾克制在克制的成果了。他要是不克制,恨不得把人攔腰抱上腿,之後扣頭三下五除二把人親懵、親軟了再直接通知對方——操,我喜歡你到哪哪都要爆炸了,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