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苦笑着說:“而且,你們能夠阻攔住他嗎?”
一陣沉默後,衆人低下了頭顱:“可沒有了總監部,咒術界怎麼辦?”
“總會有辦法的,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準呢?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中止這場動亂,并且給它造成的負面影響收尾……”
夜蛾正道看向身後,穿着古潮的須發花白老頭走了出來:“同意。”
“隻希望澀谷一切,都順利。”
澀谷站,五條悟封印之處。
羂索鐵青着臉走了下來,而他的手裡拿着正是從禅院甚爾手裡搶走的特技咒具、擁有将一切術式無效化的天逆牟。
擁有雙齒的短匕在白熾燈中泛着危險的寒光,以至于本身就是依靠着術式奪舍了屍身才維持着自身存在的羂索都感到一絲的心悸。
不止是他,就連深深嵌進地底的獄門疆也像是察覺到了天敵的存在,無數隻眼睛開始畏懼地發顫!
“可惡!必須要将這東西給毀掉!”
但這話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天逆牟本身就擁有對術式的抵抗性,在外無往而不利的術法對它沒有用處。
想要将其毀掉得需要物理方式,且一般的手段也傷不了它精鋼制成的本身,羂索的目光忽然瞥見了鐵軌,他頓時來了主意。
他将天逆牟丢在了鐵軌之上,召喚出了降服的咒靈,給他們下達了命令:“去弄一輛地鐵過來。”
對方立刻領命,不一會兒,車輪撞擊鐵軌的聲音傳來,一輛地鐵疾馳而來!一眨眼間,就已經從放着獄門疆的鐵軌之上無情地碾了過去!
鐵軌的撞擊聲蓋過了破碎聲。
羂索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他轉過身望着獄門疆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動:“真人沒了,死滅回遊這步棋算是徹底廢了,四天災已經徹底被拔除,現在唯一能夠實現我理想的,隻有宿傩了。”
饒是羂索,在想到自己幾十年的布置功虧一篑時,也是無比心疼。
腦海中再次浮現先前所見的畫面,那個本該死去又從地獄裡爬回來的亡靈,他恨得咬牙切齒:“可惡的天與暴君,我絕不會放過他——”
身後突然傳來嗤笑聲,羂索神情驟變,立刻躲避,但仍是遲了一步,他被一刀穿喉而過!
“不放過我?巧了,我也不打算放過你呢。”
“禅院……”
羂索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名字,隻是還不等他念出來,對方已經陡然發力!
刀刃上挑,沿着脊椎的紋路剖開他的脊骨一路上,像是要将他的腦袋連同大腦一起的從中斬斷!
羂索瞳孔猛地皺縮,立刻伸手抓住了刀刃,咒力全開,強行更改了刀的走向——
匕首從耳朵處沖出,避過了要害的大腦!
羂索卻不敢掉以輕心,立刻運作起了反轉術式療愈傷口的同時,擡手放出了無數咒靈撲向禅院甚爾!
他則趁這個機會全速拉開了跟對方的距離,防止對方再次将其一擊斬殺!
轟!
幾乎是在他穩住身形的那一刻,雪亮的刀光将咒靈攪碎成碎片,脫困的禅院甚爾朝着羂索投來了一個挑釁地笑容:“讓你躲掉了,不過,接下來,你可就沒有這麼的好運了。”
此刻羂索也完成了自愈,但臉上卻沒有了先前冷靜自持,但凡他的反應再慢一點,先前禅院甚爾那一刀就已經徹底殺了他!
羂索冷冷道:“禅院甚爾,你不要太猖狂,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敗将夏油傑。”
“那是誰?算了,不想了,我一貫不記男人的名字,你準備好面對死亡了嗎?”
“想讓我死?”羂索猙獰大笑,仿佛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地笑話:“你還做不到!我活了這麼些年,也收割過天與咒縛的性命——”
禅院甚爾卻嗤笑地回道:“誰說,跟你打的人是我了?”
“什麼?”
羂索一滞,心底頓時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而這股惶恐在對方掏出一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雙齒短匕時打到了頂峰——
“天逆牟,我不是将它毀掉了嗎?”
禅院甚爾不吝諷刺,說道:“當然是老子在火車開過之前給搶走了啊,幾十億的東西,老子自己都沒爽幾次,能讓你給毀了?”
“哦,忘了說了,這上面内置了追蹤器,也要謝你替我省去了找五條悟的功夫。”
“好了,廢話也說夠了,用麓銘的話來說,是時候該結束這場鬧劇了——”
在羂索驚恐地視線注視下,禅院甚爾一天逆牟紮在了獄門疆上!
“不要!”
天逆牟瞬間切斷了術式運作,頓時,無數隻眼睛泣血,随即再也承受不住威壓崩碎開來!
而被它所封印的對象也随之重獲自由!
“老子又出來了!”
五條悟大笑着拉下了遮住眼睛的黑布,一雙蒼天之瞳掃視四周,在瞥見禅院甚爾和他手裡握着的武器時略作停頓。
“嗯?”
但還沒來得及驚訝就收獲了不耐煩的嘁聲:“臭小鬼,老子才沒空跟你玩那些叙舊的戲碼。”
“知道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老子吧。”
五條悟将多餘的念頭抛之腦後,轉頭望向羂索,露出一個略顯猙獰的笑:“惡心的臭蟲,去死吧。”
他擡起手掌,瞬時咒力全開。
“領域展開,無量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