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認識的異能者?”
中原中也努力回想道:“我聽黑市的人說過幾個異能強者,剛黑的廣津百夫長,他的異能是攤開指尖的東西,還有紅葉幹部,是召喚一個夜叉……”
一連說了好幾個,最後被性質寥寥的禅院甚爾打斷:“啧,聽起來還沒你的重力有意思。”
中原中也謙遜道:“怎麼可能,我跟他們還是有很大差距……”
禅院甚爾上下掃了他一眼,沒有否認,隻是道:“說的也是,畢竟是個小鬼嘛,能力的開發都沒到極緻……”
“我的異能還能再開發?”
中原中也聽到了感興趣的東西,然而禅院甚爾卻不繼續了,轉開了話題:“異能這玩意兒,也是天生的?”
“好像是……”
“更沒意思了。”
禅院甚爾啧了一聲,松開了抓住了中原中也脖子的手,不耐煩地說道:“小鬼,回家去喝牛奶吧。”
“你……放過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不是都說了嗎?我不幹沒錢的事。”
“啊?那我走了……”
回應他的是禅院甚爾不耐煩的擺手。
于是一臉懵逼的中原中準備拖着傷痕累累的身軀離開。
而全程注視着他心路變化的禅院甚爾抱臂,用一種幸災樂禍地語氣說道:“記着今天斷掉的骨頭,下次可别又被當成出出頭鳥推出來送死。”
“一頭生有利爪的狼,可不适合跟軟弱的綿羊生活在一起。”
“多謝……前輩?”
中原中也一知半解、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禅院甚爾不禁感歎道:“這小鬼忠良到簡直是缺心眼了,但凡打聽打聽,就知道我跟麓銘什麼時候留過活口?”
“報團的确能取暖,但也容易滋生龃龉。”
念叨着,禅院甚爾毫無征兆地從醜寶嘴裡抽出一把狙擊槍,正是先前幫助日暮戈薇狙殺奈落的那把。
禅院甚爾壓根不需要開鏡,直接将槍口對準自己感應到氣息的地方,扣動了扳機。
“接下來,就該清掃其他的臭蟲了。”
嘭。
一發子彈射出。
禅院甚爾卻沒有就此停手,而是立刻調轉槍口,經過先前那一番同中原中也的對戰,他已将埋伏在周遭與中原中也有着同樣氣息的方位銘記于心。
一連七聲槍響,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異能者死了六位。
至于那唯一的漏網之魚?
禅院甚爾看向第一槍射去的方位,撇了撇嘴:“果然是個難纏的貨色,都把他放第一個了,還是讓他成功給躲過去了……”
“嘛,不死正好少虧點,無所謂了。”
他吹了吹槍口冒出的白煙,嘴裡哼着一手耳熟能詳的歌,埋頭給它繼續補充子彈。
與此同時,第一槍射去方位的一棟房屋後。
纏着繃帶的少年低頭看着被子彈擦出一道深深溝壑的肩膀,臉上竟異于常人地發出了惋惜的喟歎:“啊,太可惜了,死在那槍下,該是多曼妙的一種死法啊。”
“都怪你,廣津老爺子,拽了我一把……”
他身旁,穿着燕尾服戴着單片鏡的老人正色道:“太宰先生,老夫這也是為了保證你能完成首領的任務。”
太宰治撇撇嘴,不爽地吐槽道:“森先生找到老爺子你這麼盡職盡責地員工,真是挖到寶了。”
“任務?”
他看向中原中也離開的方向,鸢紫色的眼瞳裡浮現出興味:“不就是招募這小矮子麼?這不已經成了麼,上上計,莫過于借刀殺人啊?”
“……”
時間一晃而過,原本西斜的太陽此刻已經沉入地面之下。
如月麓銘也在此時睜開了緊閉着的眼。
“好了。”
在他面前,是一道撕裂的裂縫。
但與之前坑害了他相比,這道明顯看着穩固了不少。
禅院甚爾伸了個懶腰,從地上站了起來:“啊呀,這次是真的要回去了。”
“辛苦你了甚爾。”
先前自家伴侶同觊觎者的争鬥被他盡收眼底。
禅院甚爾勾住了他的脖子,大腦袋蹭着他:“還用得着跟我說這些?走了走了,回家了。”
如月麓銘釋然一笑,道:“好。”
二人并肩踏進了裂縫之中,就此消失在圍觀查探的情報販子的線人面前,至于之後會引發什麼後果?
誰會在乎旅途中偶然瞥見的一汪水潭的未來是幹涸又或是流湧不息?
裂縫後,是類似星空的混沌界。
亘古蠻荒的氣息撲面而來,饒是禅院甚爾也不禁被震撼,發出驚愕的感歎:“就像來到了外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