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完這黃毛腦子裡的記憶後,如月麓銘拿刀的手都有一瞬的不穩。
無他。
實在是太辣眼了!
如月麓銘實在是沒想到,這逼竟然會把他伴侶的照片貼滿一整間屋子!還……
說他是癡漢都簡直侮辱了癡漢!這簡直是個變态!連他都幹不出這種事來!
想到這裡,被膈應得不輕的如月麓銘,嫌惡地松開手,并一腳将已經昏迷的黃毛踩進了地闆裡!
伴侶被觊觎的那口惡氣這才有所緩和。
“惠,阿父這邊完事了。”
禅院惠睜開眼,看着眼前神情複雜的人,他試探地問道:“阿父?是查到了嗎?”
談及這個話題,如月麓銘眼前不可避免地浮現出甚爾的過去……這令他金眸一冷,又在腳下的金毛身上補了一腳。
他眼中有短暫的糾結。
但最終,他還是沒有選擇隐瞞。
“是的。”
他阖眸壓下了眼底翻騰的怒意,抵住自己兒子的額頭,将搜刮而來的記憶一五一十地傳遞過去——
禅院直哉直到十歲才第一次見到甚爾,在此之前,他對甚爾的了解卻隻停留在傳言的方面。
“什麼?我們禅院家竟然還有這種人?明明是個大男人,卻連一丁點咒力沒有?那家夥得多寒酸啊?”
“簡直就是家族的恥辱!說出去都丢了我們禅院家的顔面!”
“不如死了算了……”
“……”
其實罵他的污言穢語還有很多,隻不過都被如月麓銘略過了,但隻是這些,卻已經足夠讓禅院惠震驚了。
他愣了好久,才将他們辱罵的對象和渣爹劃上等号。
這令禅院惠驚愕地睜大眼,滿腔不解。
明明那個家夥很強大不是嗎?為什麼要說他是恥辱?他們不是他的親人麼?為什麼要那樣羞辱他?
禅院惠想不明白。
他再如何早慧聰穎,也終究隻是小孩,保留着天真的一面,所以,理解不了成年人的腌臜與惡臭。
他擡頭望向自己的父親,試圖得出答案。
“阿父,為什麼?”
“為什麼啊……”
如月麓銘撫摸着兒子的背,回答的語氣中帶着心疼與未消的怒意:“因為他們嫌你爸爸,沒有咒力。”
禅院惠下意識地說道:“可他明明很厲害。”他想到了因為覺醒了家族術式而高人一等的禅院直哉,愈發不解:“咒力,就那麼重要麼?沒有咒力,就連活着,都是恥辱?”
“不重要,用有無咒力為标準來評判一個人!簡直就是愚蠢至極!大道三千,從沒有高下之分!”
大世修行的萬年,如月麓銘曾不止一次見過生來微末的人,憑借着自己的毅力,勇敢攀登上了那些天才亦所不能觸及的高峰!
更遑論他的伴侶并不弱。
“你爸爸從不是什麼恥辱!得到上天賜福的他若生在大世,那便是家族的至寶與榮譽!隻是……他生在了此世,一個腐朽得無可救藥的家族之中。”
“禅院,因為傳承家族術式而在時間的長河中長久不消,最後成就了禦三家的霸業。這樣的家族,就像是一顆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