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黑惠的配合下,如月麓銘順利地将伏黑惠脫得赤條條一個。
“好瘦……”
這是如月麓銘的第一反應,他的兒子瘦得都能清晰地看見肋骨的形狀,完全不似他的雙親。
甚爾就不用多說,徒手打死一隻老虎都是易如反掌。就是上輩子的他,身體在普通人中也是偏向強壯一類,更遑論他的真身,那一族本就是以肉身強大而聞名于世。
排除掉遺傳的問題,那麼就隻剩一個可能,純粹地沒有養好——如月麓銘又在甚爾的頭上了一筆,留待日後一起結算。
“好、好了麼……”
催促聲喚回了如月麓銘的注意,他發現自家兒子的臉上已經浮現羞赧的紅色,這才注意到他已經光了太久。
“抱歉抱歉,阿父就給惠洗,先從頭開始吧。”
如月麓銘笑着,取下了花灑,細心調低了水量後,才将它用在了伏黑惠的頭上。
如月麓銘一手放水,另一隻手也沒閑着,他以指為梳,輕柔地撫着自家兒子的頭毛。
而随着頭發被完全打濕,伏黑惠翹起的頭發也随之乖巧地垂在了耳側,如月麓銘看着這一幕忽然笑了起來。
“噗……”
頂着一頭濕漉漉頭發的伏黑惠:“?”
如月麓銘用手抵住唇以掩飾過度翹起的唇角,道:“小惠放下頭發,跟甚爾真的好像啊。”
談及臭爹,伏黑惠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反駁:“才沒有……”
“惠,你看,是不是很像?”
然而如月麓銘卻已擡手用靈力凝結出了一面水鏡在眼前。
伏黑惠望着鏡中的自己,腦海中浮現出先前看過的相片,兩相對比,即便再如何地不情不願,但伏黑惠仍是得承認,他們是真的很像,像到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是父子。
這令伏黑惠十分的不爽,誰要和那個臭爹像啊!便宜他了!
想着,他看到了眼前垂落的長發,心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念頭。
要不……自己跟他阿父那樣,也把頭發留長吧?
未來,任伏黑甚爾将各種可能猜了個遍,也沒猜到自家崽子留長發的原因是這。
如月麓銘也沒有發覺,他一邊打着沐浴露一邊絮絮叨叨談着往事:“說起來,惠就隻有頭發遺傳了我啊,眼睛和五官都像甚爾比較多呢。”
伏黑惠不解地回道:“可是相片上阿父明明是很正常的發型啊……”
“那隻是我輪回的軀殼之一,你是我的靈體孕育,遺傳的是我的真身。”如月麓銘道:“我的鬃毛是屬于比較喜歡亂竄的一類,沒想到讓惠你給繼承了,不過也挺好,蓬松點更顯得威武。”
伏黑惠則是被他的話勾起了好奇:“阿父的真身……長什麼樣?”
如月麓銘被問得愣住了:“惠不知道阿父的真身麼?難道傳承記憶裡沒說麼?”
如月麓銘動用了神識迅速掃過,果然沒有從中發現有關他們一族的影像,畢竟打死留下傳承記憶的人也不會想到,會有人連自己長啥樣都不知道。
“我的真身不在此世,唔,我也不愛照鏡子,讓惠看得話,倒有些麻煩,讓阿父想想……有了。”
如月麓銘擡手從自家衆多藏書中抽了一本,指着封面上的插圖,道:“這畫勉強能與我族有幾分想象,不過,阿父的真身比這個帥氣無數倍。”
伏黑惠驚愕地望着這幅風靡島國的王牌少年冒險漫,腦海中浮現出少年先前說過的話,呆住了:“我其實……不是人嗎?”
他以為那隻是他們族群的代稱,沒想到,竟然是貨真價實的嗎?
“當然不是。”
伏黑惠難以置信:“可是我明明是人的樣子。”
“啊,這是因為甚爾是人,而且阿父在懷你時,用的是靈體而非真身,所以惠自然是人身了。”如月麓銘繼續道:“不過等阿父給惠舉行完洗血儀式,就能覺醒我族的血脈了。”
“但這儀式要等惠再大些才能舉行。”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還是人?
伏黑惠剛要放下心,就聽如月麓銘繼續道:“不過甚爾也不是普通人,所以惠體内大概率會遺傳他那先祖留下來的術式什麼的。”
談到這裡,如月麓銘想起了自己作下的決策,決定趁此機會讓惠對甚爾有更多的了解,以為後來的相認作下鋪墊。
于是如月麓銘主動揭開了隐藏在安穩而平凡的世界下的神秘一角:“惠,知道麼?你的爸爸來自一個咒術世家。”
“咒術?是魔法嗎?”
如月麓銘幾乎是下意識想起上輩子看過的動漫,再嘗試着将甚爾穿着粉紅泡泡袖拿着愛心法杖的魔法少女畫上等号後,他險些沒憋住笑。
明明驢唇不對馬嘴,可總覺得有點很配,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