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哦,惠,咒力和魔法是異力的兩種不同分支。”
伏黑惠聽的有些入迷:“異力?那是什麼?”
如月麓銘為自家兒子解惑的同時,手中的動作沒停,輕柔地濯洗着頭發:“唔,如果按照此世人類的标準來定義的話,就是那些超乎常理的的力量。”他舉例道:“就像阿父所修行的靈力和神明的信仰之力,也都是異力的一種,”
“原來是這樣……”
伏黑惠聽得懵懵懂懂,點頭時的模樣格外乖巧,看在如月麓銘眼中别提有多可人。
“咳。”他幾乎是用了面對飛升的滅世雷劫的意志才克制住将兒子抱進懷裡一通貼貼,隻愛憐地揉了揉他的腦袋,鼓勵地說道:“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都可以哦,阿父對異力這一塊研究的還算透徹。”
伏黑惠想了想,問道:“靈力和咒力……有什麼區别嗎?”
“最大的區别就是力量的來源吧。靈力,來自天地之間,天地不滅,靈力不斷。修煉,顧名思義就是為了吸納靈力為自己所用。而咒力,則誕生于人類的負面情緒之中,恐懼、害怕、憎惡等等,都會化作咒力,每個人都有,隻是強弱之分而已。而有一小部分人,生下來就帶有術式,這些人就稱為術士,類似于我輩的修煉者。”
“這樣啊……”
見伏黑惠聽得入迷,如月麓銘開始談及自家伴侶:“惠,你知道麼?你的爸爸就來自一個古老的咒術世家。”
“咒術世家?”或許是今天得知了太多自己未曾接觸過的新奇事物,以至于談及渣爹,伏黑惠一時間竟都忘了撇嘴,而是好奇地問道:“那他的術式……是什麼?”
如月麓銘如實答道:“你爸爸他沒有術式。”談及此,如月麓銘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禅院家對甚爾所做的種種,這令他眼中浮現出森冷的寒光,但在意識到自家兒子在場後,又飛速被壓下。
轉瞬即逝的殺意伏黑惠并沒有察覺,他此時正在思考如月麓銘給出的答案:“沒有術式?”那也就是說,他的渣爹是個普通人?
如月麓銘主動解釋道:“甚爾雖然沒有術式,但也不能算是普通人,因為他體内一點咒力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這是為什麼?”伏黑惠下意識地問出聲,聲音中透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疑惑和關心。
他還記得先前如月麓銘所說,每個人體内都該有咒力存在才對,他的渣爹為什麼會沒有?是他做了什麼天妒人怨的事麼?
如月麓銘卻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細微的情緒變化,自家崽子嘴上說着讨厭,實則還是很關心甚爾的嘛……
這令他心中的憂慮散了不少,看到了父子和好的希望。
如月麓銘對等待着答案的伏黑惠莊重地解釋道:“你爸爸,可以說是上天的恩賜。”
“恩賜?”
“嗯,上天拿走了你爸爸體内的咒力,而給了他獨一無二強大的肉.體。”
如月麓銘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你爸爸雖然沒有咒力,但他絕對不遜于任何一名咒術師。”
這并非如月麓銘因為護短而盲目鼓吹,而是憑他豐厚的經驗所得出的結論。
“世間萬道,從沒有高下之分,有的隻有操控它的人。”
如月麓銘用親身舉例:“就像阿父修行的道。”他擡手,調出了自己的靈力,意念轉動,将它化作一顆種子躺在掌心。
“造化。”
話落,伏黑惠就見如月麓銘掌心的種子破殼,兩片對稱的嫩葉生長而出,并迅速生長,不過一眨眼的世間,就已經從不過一截手指大小的綠芽長成了遮天蔽日的大樹。
伏黑惠還沒反應過來,一根枝條就伸到了他的面前,而在枝梢上,一顆花苞迅速生長、綻放、最後枯萎結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碧綠色的果子掉落在他的手中。
而随着果子成熟,大樹也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樹身迅速枯萎幹涸,泛黃落葉簌簌飄落宛若雨下,一瞬間,伏黑惠好似回到了秋天。
但就在他伸出手想要觸碰時,落葉與幹癟的樹幹又在眼前陡然消散,化作萬千靈力光點,最後彙聚成靈力,乖巧地纏繞在如月麓銘的手腕之上。
若非伏黑惠的掌心之中還躺着一顆果子,他絕對會以為先前那一幕是自己在做夢。
“這是大世中的一種靈果,叫不念仙。”
如月麓銘叫醒了出神的伏黑惠,淡笑地解釋道:“沒有特殊的效用,就是單純的非常可口美味,讓人吃了連仙都不願成了。”
伏黑惠喃喃道:“不念仙?”
“雖然是誇張了些,但它的味道絕對不差。”為了作證,如月麓銘甚至主動談及了自己過去趕下的蠢事:“想當年,阿父有一次渡劫渡到一半,發現大陣外有一顆不念仙的果樹,為了不讓天雷将它轟碎,阿父硬生生去扛了幾道天雷,就為了吃它解解嘴饞。”
談及往事,如月麓銘都被當初犯二的自己給逗笑了:“好了,惠嘗一嘗吧,看還合不合口味。”
“好。”
伏黑惠依言照做,輕咬了一口果子,然而在汁水入口的那一刻,那難以言喻的曼妙滋味就在味蕾中綻放,無數愁緒一掃而空,令他滿心歡愉,隻想永久地停滞在這一刻——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