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麓銘本身并不打算長久地在毛利家待下去,更别提如今他已經把惠帶在身邊,自然不會再回去,但對于這算是幫助過自己的一家,也總歸是給個交代才行。
就在他猶疑着怎麼解釋時,一直戒備着地神識忽然察覺到了有人侵入。
“嗯?又是咒術側的人麼?”
如月麓銘阖眸望去,發現院子外,一個帶着大帽檐帽子和墨鏡的女人正探頭探腦鬼鬼祟祟地試圖翻閱圍欄,一邊翻閱還不忘拿起手機和通話的人說些什麼,怎麼看怎麼地不對勁。
于是如月麓銘用靈力直接将人綁了過來,手掌一翻,越雨前抵在她的喉心,冷聲問道:“告訴我,你的目的。”
一眨眼的功夫,就從屋外到了屋内,還被刀威脅,工藤有希子發出了尖銳的爆鳴:“啊!新一你在嗎?快來救我!”
“新一?”
熟悉的名字和分外眼熟的情況,如月麓銘意識到了這又是一場誤會。
果然下一秒,随着咣當一聲,大門被拉開,柯南氣喘籲籲地沖了進來。
如月麓銘的額頭開始作痛,他在思考是不是東京這鬼地方與他反沖,不然怎麼同樣的誤會他一天之内能經曆三次?
“麓銘哥哥?”
柯南招呼都沒打完,就看到了地上癱坐着的女人,他震驚地喊道:“媽?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聽到兒子的聲音,工藤有希子也終于從驚慌中回神、她擡眼謹慎地看了一眼如月麓銘,見對方一臉無語地收刀後,才大膽對着柯南抱怨起了心中的委屈。
“新一,這還不是你昨天跟我說了解藥的事情,我就想過來探聽探聽情況。結果我去了偵探事務所,才知道你在解決案子之後就消失不見了,我這個當媽的怎麼能不擔心?”
柯南看着她包裡和自己的同款眼鏡,替她補完了後話:“所以你認為我被綁架了,就找了博士要了追蹤眼睛跟了過來準備營救?”
工藤有希子誇贊道:“不愧是新一,推理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哈哈,也沒什麼啦!”柯南得意地摸頭,又問起了另一個關心的問題:“對了,媽媽,那個藥材你去派人找了嗎?”
工藤有希子道:“你爸爸已經去做準備了,本來是等我這邊的消息再做決定。”說着,擡頭看向如月麓銘。少年翻手收了越雨前,一臉溫柔地同着疑惑跟來的伏黑惠解釋情況。
工藤有希子強壓下驚愕,敬畏道:“現在看來,你爸爸已經可以派人去找了。”
二十分鐘後,廚房内。
在了解工藤有希子的來意和身份之後,她作為了客人被留了下來。
如月麓銘在廚房做飯,而本該待在客廳内的工藤有希子卻因為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也跟了進來,在一旁幫襯。
工藤有希子洗菜的同時不忘閑聊:“你家孩子真的好乖!我家新一小時候就是個皮猴子,給我鬧了不少事呢。”
談及孩子,如月麓銘的聲音的也柔和了不少:“我倒是希望惠像柯南一樣活潑點。”
“那我叮囑柯南那小子常來你這裡玩兒!你可不要嫌他吵。”
“不會嫌棄。雖然柯南不算是惠的同齡人,但這個性格,倒也算是個小孩子,和惠多待待沒什麼不好的。啊,說到這個,關于那個藥材,他是要你們找吧?”
“是啊,完全沒有頭緒呢。”
如月麓銘道:“是有點難找,等會兒我給你們圈個大緻的方位吧,再多的我也幫不了你們了。”
“啊!這已經幫了我們很大忙了!”
閑聊中,最後一道菜下鍋。
如月麓銘動用了神識掃了眼客廳,柯南正專注地看着如月麓銘為給甚爾打發時間而特意收集的藏書。
武俠、奇幻、冒險類的書籍應有盡有,一貫隻看推理小說的高中生工藤新一立刻被迷得不行。
而他的惠,則在一旁翻看相簿,這是他記憶裡從未出現過的東西。
偌大一本相簿幾乎滿滿都是他臭爹的單人照。
穿和服的臭爹,西裝革履的臭爹,還有穿着幼稚卡通睡衣撒嬌的臭爹……應有盡有,且每一張單拿出去都絲毫不遜色于時尚大片的封面,足以看出拍照者的用心程度。
如月麓銘的照片也有,但單人照很少,更多的是則是和他渣爹的合照。
從飄忽的聚焦和略帶失真的曝光來看,是用相機的定時功能所拍攝。
二人在水汽氤氲的溫泉裡共浴、在燈火會上相擁、漫步櫻花樹下牽手漫步……伏黑惠從未見過他的渣爹這樣溫柔的笑過。
他看得很慢很認真,但相簿還是很快就見了底。
而最後的照片,他也在場。
這是僅有的一張全家福,卻是在病床上所拍。
往日溫潤的青年時下形銷骨立,卻仍是神情溫柔地望向身側的男人。他的渣爹則是緊抿着唇瓣,碧色的眸子低低垂落,卻是遏制不住的悲傷。即便他的懷中抱着是他的親子,亦不能将它沖淡。
伏黑惠愣愣地看着照片裡的青年,他的生父,直至被一聲溫柔缱绻的聲音打斷。
“惠,吃飯了,今天吃的是炖排骨。”
伏黑惠擡頭,就見少年已經将碗筷擺好,正拿着一個小圍兜走來。在看到他手裡的相片後,無奈道:“啊,這張是我當年離開醫院時特意請護士小姐拍的,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惠了,就想留下個紀念……”
“惠,等甚爾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再照一張吧?”
伏黑惠還不答,就聽少年一邊給他紮圍兜,一邊道:“當然,在此之前,阿父要先揍甚爾一頓,替惠出口惡氣。惠,你說好麼?”
在那雙燦金色的眼瞳翹首以盼下,伏黑惠點了點頭:“好。”
不管是出氣還是全家福,都好。
“吃飯吧!”
看書看一半被薅過來的柯南催促道:“我剛看到主角父親找到殺父仇人呢!”
“好。”
“我要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