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逝淡淡道。
真不知道誰惹他了,這幾天逝都跟吃了炸藥一樣,對南特所特工們客客氣氣的,但在秘密特工們面前都是一碰就炸。
南枝倒也不是說不過他,主要是逝說不過就直接把人往訓練室扔,他……他實在打不過,所以一般情況下都不跟逝正面互怼。
“真不知道誰惹他了……”南枝小聲蛐蛐道。
逝色側目看過來一眼,南枝閉嘴了。
大概是因為宋尤許格外關注這個任務,所以這次南特所直接給他們包了一整架飛機——由謝章謝總出資。
“好爽,我還是第一次執行出手這麼大方的任務。”南枝惬意地躺倒在座椅上,很有偶像包袱地、細緻地給自己凹了個好看的姿勢。
别說他了,周瑾安他們幾個也一樣。
謝章畢竟不在特工所名單之列,能跟着去各種現場已經是宋尤許的家屬待遇,再加上大家都熟識的結果了,太頻繁地幹涉插手特工所的事,盡管明面上沒什麼,但總會有些亂七八糟的說法——這還是周瑾安第一次做到謝章都插手的任務。
他看了眼閉目養神的衛梨初,暗暗歎了口氣。
“落地後也有專車接送,全都是南特所的特工,不用擔心後勤再出什麼問題。”逝淡淡地突然這麼說了一句。
再。
原來聽見了嗎?剛才他們登機路上說的。
周瑾安看了一眼他,逝發現他的目光,幅度很小地歪了一下腦袋,眼神似乎在間問怎麼了。
周瑾安忽然想到昨天月聿假扮的逝,不禁勾唇,搖了搖頭。
周瑾安玩了會兒單機小遊戲,擡頭看了眼另一邊的逝,他靠在座椅靠背上,坐姿并不很端正舒适,随着飛機颠簸微弱地逐漸歪斜,但他身邊沒有别人。
周瑾安越看越想伸手扶他一下。
看上去,真的睡着了啊。
不知道昨晚在忙些什麼,剛才看不出什麼,閉上眼,倦容初顯,
看一眼四周,所有人都安靜地做自己的事或者睡覺,沒人看最中間這一排——看了也可說是兩個隊長有事商議。
等等?為什麼感覺偷起來了?
大家都是兄弟,交流感情,互幫互助,那怎麼了?
周瑾安還是狗狗祟祟地摸到逝身邊,把自己的抱枕墊在逝臉旁邊。
“…怎麼了?”逝醒了,目光看上去很清醒,細看才能發現一點困意。
“沒事,給你墊個枕頭。”周瑾安勾了勾唇,難得能看到這麼松馳的逝,“睡吧。”
逝閉上眼,似乎不在大喜歡身邊有人的感覺,他過了一會兒才重新睡着。
周瑾安發現了,沒坐兩分鐘就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飛機快落地的時候,周瑾安提前兩分鐘叫醒他。
“下飛機了,收拾下吧,逝神。”
逝是那種無論睡醒沒睡醒,睜眼都無比清醒的類型。
周瑾安叫完他沒兩秒,他就幹脆地睜眼了。
空乘也來叫醒乘客,應該是特工所特意招呼才會有的特殊待遇。
如逝所言,有特工所的人在接機口接機。
“你們好,我是南特所駐聆國使館的負責人,”來接他們的是一個大約四十歲出頭的男人,人看起來和善圓滑,戴着圓框眼鏡,側頭客氣地對周瑾安說,“我姓于,于彙。你需要點一下人數嗎?”
秘密特工的身份不會外洩,即使是假臉,所以南特所那邊就直接推了周瑾安當總隊長。
——剛知道的時候周瑾安還挺高興的,畢竟是在逝的隊伍裡當隊長,就算隻是名義上的,别人也搶破頭都搶不來。
周瑾安掃了一眼隊員們,目光在逝身上頓了一秒,随即笑着看向于彙:“齊了,走吧。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雖然聆國王室那邊的意思是想你們進皇宮去,由他們款待,但所長說不安全,所以還是住使館。”于彙扶了下眼鏡,“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會送各位去皇宮。”
周瑾安不着聲色看了一眼逝,轉向于彙:“不用,按宋所長說的辦吧。”
“好。車停在外面,我帶各位過去。”
聆國距離南方不算很遠,文化有相似之處,但不太多。
“有點熱,是錯覺嗎?”南枝抖了抖衣領,看了眼車窗外的風景,外面天色已暗,“都快冬天了,還這麼熱,而且已經晚上了诶!”
令山張了張嘴,但沒說什麼。
在外人面前,還是維護一下千瘡百孔的隊友情……
“别這麼沒見識。”逝淡淡道,目光随面對的方向微側過來一點點,遠不到能看他們人的程度,隻是意思意思看一眼,“聆國地理位置就這樣,昨晚備戰了那麼久,你要是連這點準備都沒做好,回去之後就又要喜提一周刑訊室打掃了。”
逝面無表情地說出喜提這種話,害周瑾安莫名其妙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