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尤許專門提出來就是想逝多考慮一下,聞言沒多推脫:“好孩子。”
逝和宋尤許商量了一下午,把其後的十幾個國家按照輕重緩急排好順序,排出的任務周期一直到年關之前,緊接着就是護送宋許出國的任務。
宋尤許看見排期,微頓了一下,覺得會不會大壓榨他們了:“好像有些趕,要不放幾個到年後。”
“做壞事的總是春風吹又生。”逝搖了搖頭,神色淡淡,“原本就做不到鏟除,所有根系,留下細小的斷裂根系還要提防複生,再留些主幹根系,就相當于自幹了。”
宋龍許略一想,确實如此。
“不用擔心,有别的國家加入這個任務,後面會變得輕松的。”逝說。
他是隊長,而且工資也不會少了南枝他們的,他們自然沒有異議。
“也好。”宋尤許點點頭,看向逝的目光稍顯憐惜,“天色不早了,你們還回訓練基地嗎?”
逝點點頭:“嗯。基地教官還有事要囑咐,這邊商議好的行程也要報給他,明天才能順利出發。”
宋尤許頓了頓:“去特工所食堂吃點東西再回去吧。”
“談完了?”周瑾安站起來,接過逝遞過來的草拟行程,看了兩眼,調侃道,“這麼緊啊。那還是早點去吃飯吧,早點回去休整。我們打打雜蹭蹭分就差不多了,你們可是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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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之日。
方淮還是照例叮囑了周瑾安一遍各種零零碎碎的小事。周瑾安每次出任務,他總免不了擔心。
“我知道了小爸。”周瑾安無奈,“不會出什麼事的,這次任務是我們去找茬,比保護任務什麼可容易多了。”
方淮嗔怪看他一眼:“我還不是怕你拖累人家秘密特工?這已經算是國際性質的任務了,要是丢臉,那就不是自己家門口的事了。”
周瑾安更無奈了:“小爸,我好歹也是B級特工了,接的危險任務不比誰少,您怎麼半點都不信我啊?”
方淮輕哼:“那不是有逝和其他秘密特工珠玉在前?好嘛好嘛,你也很厲害,隻是稍顯得次了一些。去吧去吧,别讓人家一群人等你一個。”
周瑾安背上背包:“就走了,您在家也要小心。”
方淮颔首:“我知道。你去吧,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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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約在機場見面。
周瑾安乘特工所派來的車,一路綠燈到了機場。
“你怎麼來得這麼慢?”安臨來得最早,白白等了他們好幾個小時,熱情都耗光了,滿臉怨怼,“都在等你,就你大牌。”
周瑾安吊兒郎當地回道:“那不然呢?你等級最低,等等怎麼了?”
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安臨還是氣得要命:“你特麼……”
逝合上手中的雜志,放休息室的書架上,站起身:“差不多要到登機時間了,走吧。”
安臨看看他,又看看周周瑾安,不滿地抱怨道:“逝神,我也是你的粉絲,你怎麼隻護着周瑾安啊?!”
逝腳步微頓,指了指牆上的時鐘,語氣依舊淡淡的:“真的快到時間了。”
南枝打了個哈欠,這是他在機場休息室打的第不知道多少個哈欠了,面具覆在臉上倒不顯得疲倦,但看着就像是熬了整個通宵一樣,懶洋洋的:“快走吧,我現在就想上飛機睡覺——能不能打個申請,提前上飛機啊?”
逝側目,目光冷淡掃了南枝一眼:“不是還睜着眼呢嗎?說什麼夢話?”
詭異的,安臨竟然得到了些安慰。
好歹比隊友待遇好。
一行人在乘務人員的帶領下往登機站口。
“話說,你們還記得我們之前那個列車護送任務嗎?”安臨壓低聲音問。
周瑾安是一下就想到了,南枝迷迷糊糊的,困頓地眨眼:“啊?我們執行過很多列車護送任務啊,你說哪個?”
安臨回憶了一下任務内容:“就是那個,護送生物酶溶解劑去凡狄國。”
“哦——怎麼了?”
“當時不是消息走漏了嗎?”安臨悄咪咪地側過臉同他們道,“後來聽我爸他們說查出洩露情報的就是乘務啊。從那之後,我在機場、車站之類的地方見到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犯怵。”
周瑾安也聽說過這個。
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懷疑和恐慌,并沒有公開,南特所那邊秘密處理了,方淮也隻簡單提了一句,沒多說。
“不知道那個間諜最後怎麼樣了……”安臨也隻聽過幾句。
令山輕笑:“想知道?”
“你知道?”
令山揚了揚下巴,指了指走在最前的逝,聲音稍低了一些:“逝接手了那個人,帶到訓練基地的刑訊室,一天不到——記錄員記錄的是五個小時。五個小時後,刑訊室運出來的就一堆血肉骨頭,送去焚化室燒了。”
安臨抿了抿唇,有些畏懼地看向逝的背影。
“那天我正好被罰去打掃刑訊室。”南枝想那天的情境,睡意都消退了幾分,神色有些複雜,臉色泛白,看着像是回想起來就已經有點想吐了,“天殺的,血點子碎肉沫濺了兩人高,地上濕乎乎的全是血,跟把人放幹了一樣,掃起來又惡心又費勁,無語死了。”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兩句都讓逝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