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骨頭,哪裡的骨頭我不知道,等我回去找找書上的記錄。我的身份是很奇怪,像是醫生,可是書籍的内容好像又不是治病救人。”吳奇把東西放在自己的口袋。
“我們被戒指掌控,你這個年紀也是戒指嗎?你沒有丈夫,也有評分的标準?”陳心疑惑。
“我們這個年紀的不用戒指,但結發夫妻,用頭發便知的繩子挂上定情信物,作用跟你們戒指一樣。我沒有老公,但我有老祖宗。古代女子三從四德,年幼從父,嫁人從夫,夫死從子,在這裡也是,但我沒有老公和孩子,所以我老公的另一半信物在老祖宗手裡,隻是沒有評分,所以我才一點錯都不敢出。到現在我一點傷都沒受。”吳奇解釋着,迎面看見小志跟楊帆手牽手出門。
“你倆去哪?一會要吃飯了,别走遠啊。”陳心沒有對兩個孩子感情,出于關心,囑咐一句,卻收到小志的白眼,倒是楊帆沖她點點頭,還以微笑。
“你的孩子真沒禮貌。”吳奇嫌棄地評論着。
“不是,沒回來之前挺好,是環境的問題。”陳心隐隐約約有些痛心,“我們得找機會見一面。”
“團圓飯之後,淩晨三點左右,後花園,估計晚上我得伺候老祖宗,你告訴樊茜。”
“沒問題,到時候見。”
兩人在正院,往東西分别。
樊茜作為唯一的傷者,在西跨院的房中休息,傷勢其實并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她需要壓抑報複的念頭和反抗的想法,以及适應戒指扣分帶來的心裂症狀。
“我看陳心處理得挺好的,得找機會問問她怎麼做到的。”先前吳奇給樊茜的後背上藥的時候,兩人為樊茜不扣分想辦法。
還沒等吳奇把樊茜後背的衣服整理好,正房又傳出一聲低沉的嚎叫,她已經習慣,沖傷者囑咐道:“以後多穿點衣裳,今天你哪怕多穿一件厚點的毛衣,都不至于被打成這樣。”
“他要是想打人,不會把衣服啊,媽的,我真是服了,陳心是怎麼能忍住之後還能修複評分的呢。”樊茜穿好衣裳坐起身,“我現在氣得牙都哆嗦,要不是因為要回到現實,我現在都想一把火把這裡燒了。”
“你可閉嘴吧,看你臉色又扣分了。再這麼下去,沒等吃團圓飯,就要吃烤全羊了。下午你好好休息,晚上估計還要幹活,今晚他們會吃團圓宴,你肯定躲不過去。我還得去挂燈籠,時間要來不及了,你好好休息,等我找到機會,咱們聚一起共享信息。”吳奇留下一些藥膏便匆忙離開。
樊茜一個人在晦暗不明的房間中待着,心中瘆得慌,想要蒙頭大,後腦勺的痛感反而讓人清醒。她下床,在梳妝鏡前找到纏着紅繩的鐵剪刀,當機立斷,坐下剪頭發。可誰知道沒幾下剪刀竟被頭發纏住,張嘴合不上了。
頭發是必須剪的,狗崽子是必須打的。
她去正房想跟魏燕借,可正房的門卻用鑰匙鎖着。
“你有事?”關修玉的丈夫李平在門外的竹椅上,正襟危坐。
“我想借個剪刀。”樊茜走到他椅子前,默默觀察。
“修玉有,你着急用的話可進去問問她。”李玉還是沒起身。
“我自己進去?”
“嗯,你去吧,沒事。她讓我出來坐着,但沒說不讓人進去。”李平轉述的口吻很古怪,沒有任何表情神态,實打實的建模感。
雖然确實是在遊戲中,但這個NPC也太假了。
樊茜沒心情深入研究他,走進西廂房,小客廳沒人,她又往主卧看,也沒發現人影。
“奇怪。人呢?”她想喊,發覺有些不禮貌,又往次卧走去,依舊沒人。
莫非是小壞和NPC的詭計?這個房間有劇情還是有陷阱?
她不明所以,謹慎觀察四周,沒發現任何問題,緊張的心理下身上發冷,她準備先跑為上,沒想到卻在出門前聽見一聲微弱的呻吟,屏住呼吸,循着聲音找到主卧。
在主卧紗帳與牆壁中間的縫隙中,樊茜發現倒在地上的關修玉——她下身流出的血染紅燕麥色的長裙,頭發混着汗液黏在臉上,一雙狐狸眼灰暗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