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輔笑道,“我從這輕快的歌聲中聽到了悲傷。”
程星垣有意的躲避這個話題,“男的就不能悲傷了?”
張公輔搖頭,“兩個男人怎麼會唱這種歌!兩個男人隻會唱勸酒歌。”
“靈族可不喜飲酒,教你首歌吧,那天你看到心儀的女子,唱給她聽。”說起這首歌,程星垣眼中流露出淡淡憂傷,“越女多情,這是她唱給我聽的。”
張公輔很是好奇,“哪個越林姑娘唱給你聽的?”
“她是個聰明又多情的姑娘。”程星垣回憶過往,哀傷慢慢湧上心頭,望着長路和群山,渾厚低沉的嗓音唱起這首歌謠,“細雨飄灑在雨季,似是一切的回憶,望着漫漫長路,隻記得曾經的别離;雨是天空的哭泣,我孤獨的站在雨裡,卻再也沒能見到你,你的一切對我都是謎。又逢那長長的雨季,我在雨中默默的哭泣,你說過,我們會相逢在下一個雨季,我的靈魂飄蕩在越地,我在雨中靜靜的等你,你要永遠記得,記得下一個雨季……”
靜靜聽着,張公輔情緒被感染,有些傷感的問道:“這首歌叫什麼?”
程星垣語氣落寞,“大越林的雨季!”
張公輔心有所感,“好哀傷的名字啊!”
“哼!”遠遠的傳來女人的聲音,“知道你就永遠忘不了那個女人。”
白衣飄飄,身形如電,女子騎着高大的紅馬奔騰,玉手一揚,匕首沖着程星垣胸前而去,在這工夫中,身形沒有絲毫的停留,拍馬絕塵而去。
程星垣随手将匕首抓在手中,看到包裹着信,便取下細看。
盯着信箋上娟秀的字體,張公輔好奇的問道:“這個女人是誰?”
程星垣苦笑着搖頭,“金尊者,還以為到狼盂才能相見,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盯着書信,臉色憂愁漸重,“沒想到,太一教和全真教在狼盂等我們了。”
“咱就不去自投羅網了。”張公輔提議道:“還是走雲中,入昆侖為好。”
“到了狼盂,見到木尊者,以他妙手回春的本事,你還有活命機會,若是走雲中,你必死無疑。”程星垣拍馬前進,笑道:“這個女人已經安排好了。”
狼盂的白鹿堂中,太一教明智三人和全真教的啟僔等人對五靈尊拱手施禮。
明智朗聲言道:“諸位尊者,小子就長話短說,我們尋找的二人,諸位也不陌生。”說着,目光盯着太皃,“此人便是程星垣,野穹山大戰時,野望的仆人。”
太皃瞪着明智,語氣很是不快,“你盯我幹嗎?這人和我有何幹系。”
明智言道:“此人中毒頗深,他的毒,普天之下,也隻有木尊者能解。”
莊燮開門見山的問機獻,“木尊者,這程星垣可曾去找過你?”
機獻搖頭,語氣很是肯定,“程星垣從未來找過我。”
莊燮滿意點頭,“在座的都知道,木尊者從不打诳語。”
明智點頭,“中土皆知木尊者言出如山,我們肯定是信得過的。”說着,對機獻施禮,“小子多謝木尊者,事關重大,才如此無禮,還望尊者海涵。”
機獻正要開口,這時太皃插話,“沒别的事,三位就走吧。”
公冶斛似乎有所覺察,盯着機獻的眼神,“木尊者,當真沒見這二人?”
機獻愣在當場,支支吾吾,正要開口,太皃不耐放的上前問道,“木尊者,火尊者問你呐,你有沒有見二人?”說這話,着重音在“二”上。
機獻這才回道:“火尊者,我真的沒見二人”,着重音也在“二”上。
明智總覺得這回答怪怪的,可也不起來什麼地方不對,隻是搖頭離開。
剛出來白鹿堂,機獻吓出了一身汗,臉色蒼白,很是驚慌的對太皃言道:“幸虧你剛才提醒的及時,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如何作答。”
太皃也是舒了口氣,“要不是那混蛋教我,我也不知怎麼辦。”
“每日一顆藥丸,十日即可。”機獻将木盒給了太皃,趕緊離去。
“多謝了!”太皃滿意的收起木盒,心滿意足的離去。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房間内簡潔古樸,沒有繁盛的擺設,卻充滿了淡雅的味道,太皃進門就聽到程星垣诙諧的聲音,“不怕我跑了?”
張公輔躺在床上,蓋着淺色棉被,正在昏睡,呼吸均勻,倒無大礙。
“哼!”太皃神色冰冷,“怕你逃跑?你有本事就跑出去試試,多少人想抓你呐!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太一教和全真教都在找你?”
“呶!”程星垣對着張公輔努了努嘴,“抓的是他哦,我是無辜的。”
說着,毛手毛腳的上前,太皃趕緊的躲開,眼神卻是些許溫柔,“趕緊休息吧!你這一年半載的,别想着跑了,回頭我聽聽你給我講講這些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