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侯府中,公羊錯正和臯相等人商議,得知大勝的消息,公羊錯趕緊從陽華城趕回,設宴招待得勝的蒙正、丁欽安、桓正懋等人。
勝利完全出乎國人意料,梁國上下都擔心戰局曠日持久,久拖不決,勝敗難料。臯相都做好了大敗的準備,将滄浪水南的民衆撤到北面,以免被掠奪。
君臣齊聚一堂,公羊錯心情大悅,舉杯言道:“準備匆忙,薄酒數觞,先敬諸公,此番大戰,我們梁國開疆千裡,宣威莽川,将公羊旗幟飄揚在賨地和充國之上,這是諸公榮耀,也是我梁國榮耀,集聚了梁國民心,振作了梁國士氣。”
臯相笑道:“冉國、巴國和苴國都派出使者,要和我們締結盟約。”
蒙正等人紛紛表示,“仰賴君侯賢德,才能由此大勝。”
公羊錯對蒙正言道:“大司徒,我和臯相商議過,我們梁國還沒設中輔、大公士,梁國沒有邕國那麼大,就設三人,大冢宰、小冢宰和宰輔。”
沒想到論功封賞這麼快,衆人都禁不住的呼吸加速,心跳加快。
“冢宰掌邦治,統百官,實為總政,不可不慎,梁國之衆,此職當屬臯相。”公羊錯宣布出來,在意料之中,臯相總理萬機,實際上也是大冢宰,此次任命,不過是實至名歸罷了。衆人關心的是下面的職位,都怔怔的望着君侯。
公羊錯的目光掃過衆人,看到蒙正低頭不語,不緊不慢的笑道:“小冢宰之職,輔佐大冢宰,實為我梁國中政,我和臯相商議,決定任命……”說到這裡,故意賣了個關子,端起酒杯,“來,我們大家共同慶賀,蒙大司徒榮升為小冢宰,從此之後,孟相為我大梁柱國,輔佐臯相,呼吸風雷,華曜日月。”
蒙正這才敢擡起頭來,他雖有預期,卻不像臯相梁那樣闆上釘釘,見到君侯如此器重,激動的胡須顫抖,趕緊出席叩拜,“臣何德何能,敢居此位,君侯如此厚待微臣,臣無以為報,為君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以佐君侯成就洪業。”
公羊錯出席,将蒙正扶了起來,“小冢宰,你可是為我們梁國出生入死了兩次了,孟相忠心為國,謀略深遠,本君和臯相都認為你能擔當此職。”
本以為君侯會設置左右二相,沒想到設置的卻是三人,大家現在都期待着第三人了,現在大家都想不到,在君侯心中,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大的分量。
“這宰輔之職……”公羊錯眼光盯着丁欽安,丁欽安倒也沒有多想,隻想着從賨部中選取女子的事,盤算着怎麼和君侯開口,在他心中,自己雖然有些功績,可是還沒到擔任宰輔的程度,倒也沒有多想,“本君看來,丁愛卿可為。”
丁欽安正在沉思遐想,還沒想到自己已成宰輔,當看到衆人投來火辣辣的嫉妒目光,還以為自己得那點小心思被衆人識破,羞愧的低頭不語。
這時,臯相大聲的開玩笑,“怎麼,丁欽安,這宰輔的位子,是不是覺得有點小了?還要老夫讓出大冢宰的位子讓給你這個大賢大德之人?”
丁欽安這才明白,一時之間,竟有些舉止失措,手腳忙亂的拜服在地,“微臣叩謝君侯,君侯有命,萬死不辭,願為君侯鞍前馬後,牽馬墜蹬……”
臯相不喜歡丁欽安寵辱若驚的樣子,沒好氣的言道:“好了,丁宰輔,以後盡心辦事就是了,你也算是朝中輔了,不用慌亂,别失了分寸。”
丁欽安也覺得舉止失儀,坐在那裡,惶惶不安,都不知手該放哪裡。
其實臯相提議讓丁欽安做宰輔時,君侯并不同意,可君侯也理解臯相的意思,以分權安君侯之心,公羊錯接着發表了任命,“桓正懋膽略過人,調入大梁城,擔任國尉,加征南将軍,統領梁國大軍;尤少白骁勇無匹,為鎮南将軍,負責修築宕渠城,鎮守南部;龐從國之福将,擔任平南将軍,宣撫賨部,克定邊陲。”
桓正懋、白少遊和龐從三人激動的跪拜在地,特别是白少遊,兩眼濕潤,更是感慨,“君侯厚愛,微臣無以言謝,唯有以死報國。微臣馬賊出身,承蒙君侯不棄,已是天恩,為了我們梁國和邕國的關系,微臣不宜擔任此職。”
公羊錯言道:“你本名尤少白,在邕國為馬賊,在破馬陵掀起大案,被大軍圍困,後随流民入梁,成為巡警,當日你雪夜追捕,親冒箭矢,為國效忠,就該嘉獎。将軍就改回原名吧,大丈夫博取功業,是為了光宗耀祖,怎能辱沒姓氏,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現有大功,本君會寫信給邕國公,讓他們明了其中曲折。”
尤少白禁不住的淚流滿面,長久的拜服在地,衆人見此,也都深為感動。
歡宴開始,衆人頻頻舉杯,慢慢就喝多了,宴會氣氛漸高,就相互開起了玩笑,特别是丁欽安,性格随和,言語幽默诙諧,大家也都喜歡和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