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很介意被姜雨落誤解或者指責一樣。
“師姐是在怪我嗎?”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塞了一樣,說話竟然也變得有些艱難。
官雲舒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但是她看到姜雨落慌裡慌張起身的動作,大概率還是控制精準的楚楚可憐。
她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果然啊,無論何時,她總是能夠擺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姿态。
姜雨落的呼吸逐漸靠近她的側臉,這讓她的心跳有些快。
她記得在上一世,天命也總是讓她這樣做,随後身邊所有的人都會順着她的意思做,如了她的願,除了這個上輩子總是幹着蠢事的大師姐。
胡思亂想之際,官雲舒感受到自己身上被蓋上了一件披風,而原本已經湊到了耳邊的那清晰可聞的呼吸,也拉遠了。
她有些錯愕,卻見那人隻是替她将披風拉了個嚴實:“不怪你,隻是心疼。有很多辦法可以代替劃傷自己這個方法,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我不希望你去傷害自己。”
“意思是,如果沒有選擇的話,就是可以的咯?”官雲舒狡黠地笑着,存心逗着面前這個女人。
然而對方卻沒有接過她的話,隻是看着天上的星星和一輪殘月。
“師姐?”官雲舒試探着叫出聲,像是貓咪輕喚着,去引起人們的關注。
“我不知道,因為我也沒有遇到過。”風将姜雨落身上有些單薄的衣衫吹起來,“師妹,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是真的想要以身試藥,還是從一開始就在算着那王二狗,但是無論如何,今天的事情是你幫了我,謝謝。”
官雲舒起身,将披風重新包裹住姜雨落的身軀,她的手環着對方的腰肢:“師姐,夜涼了,我們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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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也不知道官雲舒是不是昨夜真的被晚風吹受涼了,還是做了什麼噩夢,總之姜雨落醒來的時候,官雲舒還迷迷糊糊的,嘴裡嘟囔着些她聽不懂的話。
姜雨落伸手用手背試了一下對方額頭的溫度,有些燙,但是還好,不算嚴重。又搭了脈,靈力有些亂。
于是給官雲舒的身體中注入了些靈力,引導着對方的靈力去循環,漸漸也恢複了正常。
“姜雨落……你為什麼……”
“嗯?”
見着官雲舒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嘴裡還在說着什麼。姜雨落俯身去聽,卻什麼都沒有聽清。
“雲舒,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我一個人去藥房就好。”确認了官雲舒沒有大礙,姜雨落收拾收拾準備出門。
“好……”官雲舒翻了個身,又繼續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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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的雙橋鎮不知道是不是姜雨落出門有些晚了緣故,走在路上,居然心中萌生了一股緊迫感。
這難道就是遲到的壓迫感嗎?不當社畜很久的姜雨落不禁有些感慨。
然而等到她到了雙橋藥房門口的時候,才發現,藥房的門已經大開,而藥房的掌櫃和一個帶着頭巾的女人正在其中等待着她的到來。
“這……老闆,離開門時間還剩下起碼十幾秒鐘,你可不能算我遲到扣我工資哈。”姜雨落警戒地看着這二人。
張掌櫃确實是沒有想到姜雨落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他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不扣,不扣。你快過來。”說着,還笑着對着姜雨落招招手。
“幹嘛?”潛規則啊?狗資本家。
見到姜雨落不是很配合,張掌櫃有些尴尬,但是想到貴人在側,他還是沒有當場發作出來:“這位呢,是藥宗的季醫師,半年才來我們雙橋鎮坐診那麼幾天。”
頭巾女對着姜雨落點點頭。
“你好你好。”
原來這就是那位季醫師,姜雨落對于對方的到來原因有了底。隻不過原本還以為會是什麼外門弟子出來實習,現在看來,這恐怕還算是藥宗裡的一個人物。
姜雨落伸出手,就要和對方握個手,卻忽然想起來,這個朝代的人好像并不習慣這樣打招呼,正要尴尬收回,卻見着那看着清冷無比的季醫師,居然就這樣水靈靈地伸出手,和她虛握了一下。
雖然很不熟練,但是沒有讓她的手孤單停在半空中!
人美心善季醫師!雖然還沒有見到對方的樣貌。
姜雨落因為被張掌櫃呼來喝去的怨氣消去了不少,對于:“季醫師過來,是為了……?”
“聽說昨日李鐵牛從你這裡購買了一瓶速修霜,卻不是我們藥宗所制。”季醫師開門見山,聲音冷,語氣淡。
“額,季醫師啊,”張掌櫃冷汗連連。他原本以為季醫師是要來談什麼生意,卻不想這開口倒像是在質問,“你,這個、這個臨時工,你怎可賣假藥!還不跪下給藥宗賠禮道歉!”
“啊?假藥?”姜雨落看着态度180度大轉彎的張掌櫃,又看着那季醫師,挑挑眉,“季醫師,昨日那藥效果怎樣?難道今日過來隻是為了找我興師問罪?”
什麼strong姐,臭醫師。
季布思依舊不疾不徐:“不是,但是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