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橋藥房見識了張掌櫃的變臉技能——上一秒在對着季布思谄媚,下一秒對着自己飛眼刀,兩種狀态無縫銜接,而且間隔非常均勻,像是雙縫幹涉得到的條紋間距——姜雨落對着藥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美麗的中指。
嗯,皮膚白皙,手指修長但是有力,實在是有點過分好看了。
那張掌櫃還是有點審美品味的,居然看着她的手指就羞紅了臉,隻是跳着對着她B-box實在是有點過于抽象了。
姜雨落搖搖頭,果然這人還是粗俗了一點,不如他們家官雲舒可愛。
“季醫師,你說是誰要見我呀?”跟着季布思的腳步,姜雨落走到了雙橋醫館的門口。
季布思的臉依舊被頭巾遮擋着,看不分明,但是在陽光的照射下,隐隐約約能夠感受到頭紗之下确實是個美人。
“貴客。”
很好,美人惜字如金。
姜雨落是個平日裡不販劍的時候還好,一遇上這種大冰山就開始一定要販劍到底的主。她趁着冰山美人開門的檔口,嘴裡是一點沒有停。
“季醫師呀,你說我那藥效果怎麼樣?應該很不錯吧。要是不好的話,你們也不會上門來找我。诶,你們藥宗還收徒弟嗎?我能不能去你們藥宗修個雙學位呀?采訪一下采訪一下,藥宗的每年科研經費有多少啊?”
“好。不收。不可。挺多。”
這冰山話雖然少,居然有問必答。姜雨落挑挑眉,看來今日這一去,對方不是來找茬的。如果真的是想要來追她的責,根本沒有必要對她的問題一一作答。
想到這裡,姜雨落玩心大起:“欸,季醫師呀,你名字是叫季布思對吧。誰給你起的名字呀?你是不是還有個弟弟或者妹妹叫自由能呀?”
季醫師将門拉開,側身:“姜小姐,請。”
诶喲喲,姜小姐~
姜雨落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有種林教頭雪夜葬花魂的感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好,請。”
手忙腳亂進了門,現在是孫猴子被迫拿起了繡花針。
醫館之中,并沒有想象中的奢華。本以為藥宗這些年靠着問診和賣藥賺了不少錢,會把這個人間外派點裝修得金碧輝煌,卻沒想到還挺低調。
但是跟着季布思走向内部,姜雨落漸漸察覺到這個地方好像不是表面看起來的一個普通小醫館了。
内部空間很大,甚至後面還有個小院,有着亭台水榭假山石,中草藥的藥香混合着縷縷檀香,煞是好聞。取的正是一個鬧中取靜、曲徑通幽。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牌匾,牌匾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姜雨落定睛一看,隻見上面一行一行全寫的是捐贈記錄:
【姑蘇吳家捐贈金絲楠木三“九”[1]
無錫楊家捐贈太湖石一塊
廣陵何家捐贈漆器十件、玉器十件、瓊花露酒數罐
…………】
姜雨落回過頭來,再看看這醫館當中挂的東西,擺放的破爛石頭,以及那古樸木質裝潢的屋子,瞠目結舌。
原來不是人家不富有,是人家富有了,她也看不出來呀。
難怪上輩子很多人都喜歡買一些印滿了logo的老花奢侈品呢,敢情是針對着她這種人呀。
前面的季布思停住了腳步:“姜小姐,到了。”
姜雨落回過神,正巧見到季布思摘取了遮擋住面容的紗。清冷如月,帶着藥宗特有的藥香,很容易讓人想到建在深山中的禅房。的确是個美人。
“季醫師,現在還是不能透露這貴客是何人嗎?”姜雨落收起了嬉皮笑臉,認真了起來。
季布思搖搖頭:“你進去便知道了。”
聽聞此言,姜雨落微微皺眉。什麼叫做進去就知道了,難道這人是什麼她認識的,還是說是那種人盡皆知的大人物?
帶着這樣的疑問,姜雨落推開古樸的木門,手還在這不知道多少錢一斤的緻密木頭上蹭了一下,好像确實和逍遙宗的破木門很不一樣。
“夫人,速修膏的制作者到了。”季布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伴随着一聲“吱呀”,門關起來了。
姜雨落的目光快速掃了一眼這屋子。屋子不大,應該算是一個小型會客廳,裡面擺放着幾把座椅,中間的一把上,坐着個帶着面紗的婦人。看起來有些珠圓玉潤的美感,隻是眉宇間帶着些憂愁。
屋子裡點了香薰,隻是仔細分辨,還是能聞出絲絲血腥味。
婦人開口:“你就是做出了那速修膏的人?居然隻是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