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雙橋鎮。
李鐵牛今日非常倒黴,原本是一大早就出門去捕魚,卻沒有想到,這大的魚是一條都沒有捕到,小的魚捕了一大桶。
可惜小魚李鐵牛家不吃,得放回河裡,讓他們接着長大。
原本李鐵牛是很悶悶不樂的,這對于一個常年生活在水邊的人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就在他沉悶着收拾着漁網準備回家的時候,“咻”的一聲,一個什麼東西破空而來,随後李鐵牛就感覺自己臉上一涼,一股溫熱從眼中流了下來。
他顫抖着用手一摸,在自己的眼皮上,摸到了一個堅硬的物件。那個物件他很熟悉,是一個魚鈎。
他滿手鮮血地看着從一旁慌張奔出來的小夥子,那小夥子的手中,還舉着一把釣竿。
好了,現在不沉悶了,現在是心涼了個徹底。
雙橋藥房。
姜雨落收拾好今日的台面,将所有的藥品全部檢查完畢之後,就準備打烊下班了。
她這會兒的腰是真的有些酸痛。在她來這裡之前,也沒有人告訴她,藥房夥計居然這麼累呀。
看到官雲舒已經買好了今日的晚餐,坐在藥房最裡面的小凳子上,等着自己下班了,姜雨落原本有些郁悶的心情好轉了不少。
原來這就是有人等的感覺呀。
她悄悄運起靈力,在自己的腰間一通周轉,立刻神清氣爽了起來。果然還得是被小師妹這種絕世天才給疏通過了,現在她感覺自己全身的靈力都形成了一個良好且有序的循環,而不再試像之前一樣,跟下水道堵住了似的。
想到這裡,姜雨落輕哼起了歌:
“去釣魚的老姑娘,背着一個大籮筐……媽耶!”
一個滿臉愁容的青年,手上還拿着一個釣竿,釣竿的那頭,連着個大魚……大哥??就這樣水靈靈地出現在了姜雨落的面前。
OMG——
姜雨落的嘴長成了一個O型,從大哥頭頂冒出的血腥味,也将官雲舒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她看看手中還冒着熱氣的鮮花餅,再聞着已經将鮮花餅的香味蓋住的血氣,有些不高興地撇撇嘴,從旁邊抄過一件衣服,将鮮花餅蓋在了下面。
這下應該不會影響了,隻是不知道師姐會不會嫌棄餅皮捂久了不酥脆。
官雲舒拍拍鮮花餅,像是在安撫對方的情緒,随後換上了一副擔憂的表情,從藥店深處走了出來。
“姐姐,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人受傷了嗎?诶呀——”
官雲舒一個閃身,躲在了姜雨落的身後,手指着那被魚鈎勾住了眼眶的李鐵牛:“姐姐你看,魚成精了!”
“不不不,不是不是……”為首的青年已經快要急哭了,“這是李鐵牛大哥,我鄰居。我、我、我,今天去河邊釣魚,甩鈎的時候甩偏了,不小心鈎到了李大哥的眼眶上……”
李鐵牛雙唇緊抿,面色慘白,雖然是個強壯的漢子,但是看起來已經快要暈倒在地了。
“那要不,給他拔了?”姜雨落試探着問道。
青年慌忙搖手:“不行不行,這個魚鈎上被我阿爹做了倒刺,要是直接拔出來,恐怕李大哥的眼睛就廢了!”
姜雨落仿佛看見了魚鈎上挂着一個小肉球,搖搖欲墜地跟着魚鈎從眼眶中拖了出來。
李鐵牛聽到青年的描述,捏緊了拳頭,渾身冒着虛汗:“王二狗!老子下個月就要娶親了,要是因為你廢了隻眼,老子以後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和你爹!”
聽聞此言,王二狗更加慌亂了:“二、二位,這這這,你們可一定要幫幫我呀……”
“不是,可是,我們這是藥鋪,二位應該去醫館才對。”姜雨落更加疑惑了。
王二狗慘兮兮地答道:“醫館裡的大夫說,取是能取,但是傷口在眼睛裡,如果不能讓傷口以最快的速度愈合,大哥的眼睛還是保不住……”
“你阿爹沒有教過你,甩鈎之前先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嗎?”李鐵牛咬牙切齒,恨恨地将拳頭砸在了櫃台上,原本被姜雨落收進藥格中的草藥,被颠得出來了些許,看得姜雨落一陣心疼。
得,剛剛的活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