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幽柄和一衆小弟逃回孟長老弟子專屬豪華宿舍之後,越想越氣,再想又想到了官雲舒那張水靈靈的臉,一時間臉上又怒又笑又憋悶,可以說是“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秋生,我怎麼覺得,心裡悶悶的,好像快炸了。”從來沒有體會過什麼叫憋屈的甄大公子對着身邊的小弟說道,面色很是疑惑。
“甄、甄公子,您可能是累了。”秋生笑得一臉谄媚。他可是看出來了,剛剛清風長老座下的那個師姐,可是功法非凡。人雖然看起來有些瘋癫,但是事實上他們确實也打不過呀。
甄幽柄雙眼一咪——雖然由于兩頰浮腫,他這個微表情約等于不存在——心中依然煩悶:“我知道什麼是累,這和累不一樣。那個女人是叫姜雨落嗎?”
秋生心中一顫,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這好像是尋仇的架勢:“公子,我的爺,咱忍一步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秋生推開窗。
“您看,這天——”窗外忽然一陣狂風襲來,朵朵烏雲遮住了原本高挂空中的太陽,一時間風雨大作,雷聲陣陣。
屋内沉默了。
“她是第一個讓我胸悶氣短的女人,她很特别。秋生,走,我們去找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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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咱們真的要一起去找孟長老嗎?”博一迩師弟擦着臉上的水,面色慘白,“都變天了,我們一起的話,感覺此行很不利啊。”
姜雨落把自己懷中的一疊紙重新拿了出來,假裝沒有聽到博一迩那強調了兩次的“一起”:“博師弟,你看,雨停了,說明我們此行是什麼?是雨過天晴。”
開玩笑,他想英雄救美,憑啥隻有她出力呀,要去當然大家一起去。
說完,姜雨落收起手中的雨傘,大步向前走去,身後跟着全身幹幹淨淨的官雲舒,和半邊身子都濕了的博一迩。
博一迩欲哭無淚,他悔,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當時為啥喊出了那句話,就好像身體完全不受到自己掌控了一樣。
官雲舒扭頭看了博一迩一眼,水汪汪的眼睛看得博一迩心中的風雨被驅散了不少,卻又見到官小師妹的嘴角的一抹笑。
博一迩:怎麼感覺被小師妹嘲笑了呢……
“近日逍遙宗有人要突破了嗎?”姜雨落聽到身後的腳步身,問道。
“師姐還不清楚宗門裡的情況?”官雲舒嗆道,眼神當中卻滿是對大師姐的信任與崇拜。
“額……”姜雨落有些尴尬,她清楚是清楚,但是畢竟自己是剛穿來的,萬一有啥是不知道的,不就穿幫了。當然,尤其不能在官雲舒的面前穿幫。
“就是沒有想到有誰,才這樣問。”姜雨落看着剛剛烏雲出現的方向,“如此突然的天色變化,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沖擊高一層的境界。”
“但也可能真的是天色變化,今天悶熱,而且入夏了。”官雲舒反駁。
姜雨落不再言語,埋頭趕路。她的心中隐隐有着不安,剛剛回房取東西,又被雨水耽誤了一下,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心中有事的姜雨落便也沒有注意到,官雲舒在說完話後,眉心就已經輕輕皺起——她在方才的那場雨中,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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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輝閣。
孟良慶倚在正座上,聽着跪在下面的看不出來是個什麼人樣的甄幽柄,講述着被一個神經師姐揍的事情。
他一邊聽着,一邊皺着眉,嘴裡一邊嚼着山下新鮮采買的葡萄。
孟良慶在修仙上着實天賦不高,但是他錢多,所以張清風便順勢讓他掌管着整個宗門的财政大權。
說是掌權,其實就是單方面地薅孟良慶一個人的羊毛,因為其他的長老根本拿不出一個銅闆,大部分時候都是缺錢了,找孟良慶來要。孟良慶心寬體胖的,倒也不是很計較這件事情,除了被獅子大開口。在他看來,能花出去銀子,才可能收獲銀子。
比如說現在,心寬體胖的孟良慶咽下了果盤裡最後一顆葡萄,跪着痛哭的甄幽柄也說完了自己所遭遇的憋屈事情。孟良慶斟酌幾分,看着面前的腫脹得無法看清五官的人頭,緩緩開口:
“等等,這位小兄弟,你剛剛說,你是我的弟子?”
“啊?”甄幽柄張大了嘴,兩頰随着他的動作,又開始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師、師尊……我是您今年新收的關門弟子甄幽柄啊!”
甄幽柄聲淚俱下。沒錯,他之所以在逍遙宗内這麼嚣張,一是因為他從小就嚣張,二就是因為這個“關門弟子”的名頭。
“嘶……”孟良慶輕輕抽了口氣,搖搖頭,又擺擺手,“雷洛,你來說。”
在甄幽柄有限的視線當中,他看到自己的身邊走來了一個女人,女人的腰間挂着一塊牌子——财務部雷洛。
“雷師姐……”甄幽柄張了張嘴。
“這位師弟,師尊每年都會收一名關門弟子。”雷洛的語氣很淡,臉上的黑眼圈卻很濃。
甄幽柄有些呆愣:“關門弟子……不是隻有一個嗎?”
“沒錯,關一次門收一個,所以師尊每年還要收一名開門弟子。師尊說了,金輝閣雖然有錢,但是門也經不住關一次就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