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蘭納羅卻率先開了口,不是她以為的那種冷冰冰或者自帶嘲諷的語氣,而是蓦然換了種笑的溫和語氣:“沒事,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向我抱歉。”
許書白聽了這話,心裡更是覺得哪裡都不對勁,反而生出了幾分對自己企圖掩蓋一切的反感和别扭,她實在忍不住,直接在蘭納羅的背後大聲喊:“對不起!蘭納羅!我真的很對不起,我應該第一時間救你的。”
換句話說,
其實許書白從發現第一時間捂住錢的想法就是後悔,她的大腦一片空蕩蕩,總是會出神,甚至沒有辦法正确思考,包括報警的時候還有上警車還不慎扭傷了腳。
弄丢了蘭納羅,許書白感覺自己突然變成了行屍走肉。
想到這裡,她抿緊了幹澀要起皮的唇。
她眼神緊緊盯住蘭納羅,心口一脹一脹,大概因為蘭納羅跟她是陌生人,還是處于别的什麼,許書白在此刻放下了所有的戒備,脫口就把所有的心裡話都說出來:“對不起!蘭納羅!我應該第一時間救你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會第一時間就捂住錢,我以前大概是,窮怕了。”後面的幾個聲忽地降調。
蘭納羅聽了這話,手指動了動,轉身,隻是許書白還是看不清她的眼神,隻能感受到她的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臉上。
媽的,怎麼突然這麼想哭,
是生活太苦逼了嗎?
是現在她不當牛馬連牛馬都沒得當了嗎?
還有很多,很多,獨自孤獨,的時刻,
比如老闆的壓榨,同事們的私下的議論,認識鄰居們的催親,父母的擔憂和身上的大病小病,許書白重要的一生,永遠被催促着向前趕,去追逐的人,早就潛移默化的把錢當做了自己唯一的籌碼。
許書白能感受她在看自己,她努力喘息了幾口氣,想要努力把自己的眼淚憋回去。
這實在沒什麼好矯情的,社會上的大家都是這麼生存的不是嗎?把所有的苦都往肚子裡咽,隻對父母報喜不報憂,隻是許書白向來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所有的事都往她自己的心裡憋。
尤其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