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短袖而已,很容易就被從身上剝離。
雖然全身赤果地出現在時宇潇面前也不是沒有過,可今非昔比。
面前這人,還是當時那個臉紅得不像樣的時宇潇嗎?
“你說過,你沒有辦法做i,是嗎?”
英見畫沒有回答,一雙眼睛失神地瞪着他,裡面有瑩瑩水光。
“那和我,也不可以嗎?”
時宇潇根本不是在問話,而是命令,他咬字清晰又重:“我今天,就要你!”
英見畫全身都寫着想逃,身體已經不可抑制地開始發顫,可他依然一動不動。
哪怕時宇潇放開了他、将他下身衣物也全部除去時,他甚至能保持住平躺的姿勢,像在盡職地扮演一份擺在祭台上任由他人處置的祭品。
這個比喻是時宇潇此時的想法,他在想,英見畫在為了什麼獻祭自己的身體呢?
是他時宇潇嗎?抑或是他們的愛情,還是說,英見畫自己的愛情?
他一邊思考,一邊讓自己也一片坦誠地面對英見畫,細想起來,兩人還從未如此直白地面對彼此。
“你看着我。”時宇潇伸手掰過英見畫的下巴。
沾着淚的視線落到他臉上,他卻變得憤怒起來。
“英見畫!你在想别人,對不對?你在想誰?嗯?”
時宇潇不管不顧,他說:“是不是在想孟文濤?你看着我的臉,腦子裡卻想着他,你像話嗎?你自己說說看你像話嗎!”
他氣沖沖地俯下身,幾秒後,英見畫的胸口就綻開一朵血色的花,伴随着一聲忍不住的吃痛。
可接下來,痛呼聲連成一段嗚咽,哪怕英見畫用力咬住下唇,都抑制不住地從唇縫間溢了出來。
即使這樣,他們誰都沒喊停。等時宇潇起身,那副玉白的身軀上已是鮮紅點點。
直到他把英見畫的腿折起來,那人才終于驚慌失措地去推他的胸膛。
“不……不要,不……”
“我說了!我現在就要你!!”
多矛盾啊。
他的愛人,嘴上和表情都發着狠,眼底一片通紅,像要活吞了他。
但英見畫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在下雨,令自己原本就濕透的臉更加潮濕。
“我是時宇潇!看着我,我是時宇潇!”
聽到這帶着鼻腔的一句話,英見畫微微弓起身子瞧了眼,心想這人真厲害,能一邊哭着一邊蓄勢待發。
他于是徹底卸了力,接下來無論如何折騰,都不再掙動半分。
其實時宇潇的動作遠不如他的表情兇狠,但唯獨要求英見畫必須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的臉,并時時提醒。
之前每一次,他都會難為情地别開臉或者遮擋,不想給英見畫看到自己被情欲侵蝕後失态的模樣。
可今夜,他隻想把自己每一個表情變化都刻進英見畫的眼底、刻在他心上,叫他永遠都不忘記。
結束之後他脫力地壓下來,喘着粗氣伏在英見畫身上。
“為什麼……還是用之前的方式?”
時宇潇還在重重地喘:“這樣不會讓你疼,不會傷到你……”
其實英見畫的眼淚一直沒停,隻是聽到這話才哭出聲來,吐字變得模糊不清:
“你做吧……時宇潇,你做吧……”
他和以往無數次那樣,每當時宇潇産生愧疚,他都會說:“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