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潇,但我是什麼人,你也清楚,對不對?當我向你坦白的時候,你也很平靜地接受了,沒有覺得我是瘋子,對不對?”
……也對。
想到這裡,時宇潇卻毫無預兆地、開心地笑了。
“呐,就說我們天生一對吧,方方面面都是。”
在這個普通的夏夜裡,時宇潇将從伯母和妹妹那裡聽來的一切說與英見畫。
英見畫完全沒有打斷他,一直認真且沉默地傾聽,直到時宇潇問他:
“今天的蛋糕好吃嗎?”
沉浸在訴說裡的英見畫一時沒反應過來,緩了兩秒才答:“噢……好吃,上次就覺得,不過當時隻想着你為了追求我,可真是下了血本。”
“其實這麼多年,我确實有點怪伯母當年沒幫我,所以當時她非要請客,我想着不如多薅點羊毛,反正這點錢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她一個女人……很難的。”
“是啊。”時宇潇點頭,“她也是受害者,真正造成這一切悲劇的人,才應該是真正的報複對象。”
“宇潇。”英見畫再次緊張起來,“别沖動,既然現在除了你們以外,還有很多人聯合起來告發,那些壞人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們一定會死的。”時宇潇的聲音幽幽的,“就算沒有其他人,我也會繼續查找線索,送他們下地獄。”
眼前的人突然讓英見畫十分陌生,他的眼裡閃爍的不是星光月色,而是陰森鬼火。樹葉在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打上一小片陰影,像是剛啖過肉,飲過血。
這個表情隻持續了一句話的功夫,很快就又變成英見畫熟悉的樣子。
“别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嗯?”
時宇潇牽起英見畫的手十指緊扣,晃了晃,“回家吧?”
“我……今天晚上不想回自己家,想去你家……”
“啊??”
“這幾天李叔叔住我家,我爸不是一個人,沒事的……”
英見畫的聲音越說越低,頭也埋下去,不敢和自己對視。
時宇潇深深地盯着他,眸子暗了暗。
他要是再聽不懂其中類似于“今天我爸媽出差噢”的含義,那就是個大傻子!
拉着英見畫打車到家樓下隻花了15分鐘,上樓更是不到1分鐘。
開門,脫鞋,進卧室就啃……這些如果超過半分鐘,時宇潇真的會罵自己“不行”!
雖然向來是他瘋了一樣主動,可這一次,他才是被摁着頭親的那個。
英見畫絲毫不顧及柔軟的嘴唇磕碰在牙齒上的痛感,不管是他自己痛,還是時宇潇痛,甚至任由口腔中漸漸彌散開淡淡的鐵鏽味,隻有一種想把對方活吞了的氣勢。
把時宇潇推倒在床,他長腿一跨坐上去。手指一勾,自己的T恤褪去,露出緊實的上半身。
由于體脂低,幾塊腹肌清晰可見,解開牛仔褲前扣後,褲子便松松垮垮地挂在兩片胯骨上,人魚線一直向下延伸,引人遐想。
其實回家路上時宇潇就在想,真的要做嗎?怎麼做?
然而一切的發生根本來不及思考,他隻能被英見畫牽引,雖然意想不到,但樂得其中。
英見畫的動作其實很笨拙,他确實沒有經驗,一開始隻知道把兩人身上的布料去除。
可光是看他現下這副模樣,時宇潇就感覺欲望被滿足了大半——微腫的嘴唇被口水浸潤透亮,性感得不像話;眼下仿佛被酒氣熏過,沾染上大片胭脂紅。
而最要命的,是那雙眼睛。
他的長發散亂地擋在額前,從發絲的縫隙裡,時宇潇瞧見他眼眸裡透出的灼灼光芒——
那是渴求,急切,掌控,以及對當下所做之事的困惑。
是的,其實英見畫和他一樣,他們,無非就是兩個“初嘗禁果”的愣頭青。
直到一滴熱汗落到時宇潇滾燙的胸膛上,兩人才記起還沒開空調——一進門就急着互啃,實在是無暇他顧。
不過,時宇潇喜歡看英見畫汗涔涔的身體,像被雨水打過的花苞,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嘗上面的露珠。
他知道,英見畫亦然。
當英見畫的手指觸碰到時宇潇的内褲邊沿時,他的動作停頓下來。
他……難道在糾結要不要做1??時宇潇驟然心驚。
隻見英見畫雙唇一張一合,像花苞抖動自己的花瓣,
“就用……你上次那樣的方式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