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色光澤鮮亮，養得白白胖胖，肉質也肯定非常鮮美。

希菲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打電話給若小五，我們把它烤了吧。”

神染一抓住希菲想撥電話的手，看着她說：“單烤沒有味道。這附近有專門為可自配食材做飯的飯店，隻要六張綠紙币。”

“我出錢，你出兔子。”

兩人在吃兔子上達成了一緻的默契。

做飯的老闆娘看起來與神染一很熟悉，笑眯眯地叫她小染。

說是飯店，其實隻是在房車前支了個小攤。

在立起的雨棚下零零散散地擺着幾張桌子，做飯用的煤氣竈則放在房車的後備箱内。

難以想象，在如此發達的第一安全區A區内也有這麼貧困的地帶，就連混亂嘈雜的黑.市也比這裡繁華。

老闆娘接過兔子，掂了掂體重。垂耳兔像是察覺到死亡的威脅，不安分地動起來，被老闆娘一掌推斷了腦袋。

這種常年颠勺的廚師，手上力氣都大得驚人。

神染一熟悉地給希菲調配好調料。

“你對這一帶挺熟悉的。”

“嗯，我從小在這裡長大，被認回去前我就住在這裡。”神染一給她指了指後面一幢破舊的居民樓，“那是我的家。可惜我今天沒帶鑰匙，沒辦法請你做客。”

希菲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隻是問問。”

老闆娘動作很利落，很快便端着熱氣騰騰的兔子肉擺上桌，還附贈了她們一小碟魚肉。

“謝謝阿姨。”

“害，跟我客氣什麼！”老闆娘擦擦手，憐愛地看着神染一，“你說你這孩子總是跟個悶葫蘆一樣，去你爸那邊沒受欺負吧？”

“沒有人欺負我，謝謝阿姨關心。”

老闆娘不滿了：“怎麼光給我客氣！你這孩子太瘦了，多吃點，還有你也是，多吃點。”

老闆娘的熱情有些讓人招架不住，别的客人喊她好幾遍，她才離開。

希菲嘴裡塞得滿滿當當，細細嚼着魚肉，又想起了驚豔的美人魚。

她開玩笑說：“你說，美人魚的味道和普通的魚味道是不是一樣的？”

神染一卻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那要看是用什麼物種培育出的美人魚。”

“如果是将人的下半身砍去與魚類雜交，那就是人.肉的味道。如果是對魚的下半身注射了人的精.液，那應該是魚的味道。”

神染一擡起頭，用淺棕色的眼眸盯着她問：“你應該知道美人魚是在實驗室通過物種交雜培養出來的吧？”

望着她那堪比探讨學術論文的認真表情，希菲夾着魚肉的筷子都在顫抖，她吃的是魚肉吧？

見希菲都被吓傻了，神染一輕微地笑出聲來：“開個玩笑，拿人做物種雜交實驗是違法的。放心吃吧，這是從河裡捕捉上來的正宗鯉魚。”

“……組長，你的白切黑調戲症又犯了是嗎？”

“啊，不過世界上确實沒有美人魚呢，它們的來源的确讓人好奇。”

别開了，求你！

臨走告别時，老闆娘看着很猶豫，再三斟酌開口才敢問：“小染啊，你媽媽她最近對你怎麼樣啊？”

神染一笑了笑：“很好的，别擔心。”

回到學校時已經到傍晚了，在校門口希菲和神染一都停住了腳步。

纏着繃帶的憐珠白正站在一輛出租車旁，一旁的吳可幫她将行李搬到車上。

憐珠白一言不發，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沉默地上了車，隻留下一排的車尾氣。

等憐珠白的出租車開走了，兩人才走過去。

“吳可。”

“是你們啊。”

希菲問：“憐珠白怎麼走了？回家養傷？”

吳可擺擺手：“她退學了。”

不會是她的原因吧？希菲有些别扭，早知道她反應這麼大，自己就不刺激憐珠白的心理了，在賽場上慢慢磨，她們也能獲勝的。

“為什麼要退學呢？”神染一問。

吳可繼續說：“我們組失去小組成績了，那幾個都是和她一個宿舍的，沒少針對她，挺慘的。她混不下去，就退學了。”

那幾個女孩和吳可玩得不錯，吳可不好在背後說她們，也沒具體說怎麼個慘法，隻是含糊地一帶而過。

而且憐珠白作為二年級五個SS級裡唯一的啞炮也是頗受關注。用不了多久，論壇上估計就會出現關于她退學的帖子和原因了。

但是，吳可去她寝室幫忙搬行李時，床單被褥都濕透了，被人澆上了不懷好意的水，而桌子上擺滿了垃圾和詛咒信。

憐珠白一言不發，用傷痕累累的身體抱着行李離開宿舍。

“我走了。”吳可和她們道别，走時不忘感謝希菲，“上次謝謝你幫我照看一會了，再見。”

神染一拍拍希菲的肩膀：“别往心裡去，她退學是自己的原因。”

不虧是神染一，即便她什麼都不說，就能猜到自己的情緒變化。

希菲瞥到身旁的神染一，夕陽的餘晖籠罩她闆正的表情，但她本人卻絲毫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死闆無情。

将個人實力打磨到極緻是一種強大，将個人性格打磨到極緻也是一種強大。

看着她，希菲若有所思地理解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