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一個啞炮。”
希菲挑了挑眉,眼裡倒映出憐珠白顫抖的身體,她笑了笑:“雖然我運能力隻有E,但是我的爆發力是SSS啊。”
希菲張開手,小小的掌心裡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一陣巨大的冰刺拔地而起,将失神的憐珠白狠狠挑飛。
“咳!”憐珠白摔在升起的土柱上,後背像是被砸碎了一樣疼,一口血吐出來。
希菲心裡默默歎口氣,自己真是太不道德了。但比賽就是比賽,匕首都朝憐珠白飛去,目标直指她胸口的血條器。
匕首上凝固着完美契合的冰,在太陽下泛出銀光,無情又冰冷。
憐珠白突兀地想起,自己第一次釋放異能時,精緻動人的雪花在手心裡在陽光照射下也是閃着如此的光。
她迅速轉身,希菲瞪圓眼睛,五指微張,匕首立刻散開,擦過憐珠白的身體。
她居然拿自己的身體去接,她當自己的匕首是塑料的嗎?希菲心驚膽戰地想。
憐珠白疼得連擡腿的力氣都沒有,她緊緊攥住胸前的血條器。
隻要血條器不被破壞,她就還有站在場上使用異能的機會。
萬一呢?
萬一她能将那些理論知識都實踐出來呢?
萬一異能願意再次選擇她呢?
希菲的爆發力能有SSS級,那為什麼她的爆發力不能有SS級,她明明比她更熱愛更真誠更努力!
彼時賽區内一道機械女音響起。
“戰勝惡勢力組——吳可出局。”
在希菲對付憐珠白時,神染一和雲卷抓住機會送吳可下了場。
雪系運能力——雪晶之息。
片片雪花融進她的骨子裡,像線條縫合起她的傷口,憐珠白握着她那鐮刀勉強站起來一步步走向烏龜殼。
希菲抿了抿嘴,突然神染一猛然拽她一把,一根土柱拔地而起又迅馳而落。
希菲劫後餘生般感慨:“終于理解青空的話,剛才要不是你反應快,現在我就一級殘廢了。”
“上面有雲卷,不會讓你受傷的。”神染一通過耳機告知所有人,“這些柱子呈3345對稱分布,大概在空中停留十秒,地下停留二十秒。”
這是她剛才觀察出來的。
而事情一旦被把握規律,就像案闆上的魚再無掙紮之力。
她們四個人很快就包圍烏龜殼。
希菲不得不感歎老祖宗的一針見血,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三名D級防禦手的異能疊加力,愣是讓A級的若小五束手無策。
一座堅固的堡壘高高立起,阻擋一切攻擊,而堡壘外被隊友抛棄的憐珠白顯得有些形影單支。
“你們現在出來,我們還能繼續打。”憐珠白靠在岩壁上,語氣帶有一絲懇求。
“你想打自己打不就好了,我可不想弄得全身都是傷。”岩壁内的人回應她。
真幸運,希菲想,幸運小組沒有爆大雷,幸運神染一的邀請。
“豬猡、渣滓、沒本事的廢物,什麼都不敢做的人才會用這種屈辱的方法。”憐珠白狠狠砸在岩壁上,身上的口子一用力就疼得厲害。
她拼命去赢,她們拼命去輸。
唯一的攻擊手甚至還穿了裙子作戰,還要在出局前挑好角度像雲卷張開手臂,以免利箭劃破她衣服和身體。
隻有她孤身一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被人排擠被人霸淩。
憐珠白攥緊鐮刀,上面覆上一層薄薄的淡雪,雪霜凝結在刃上,刺骨寒心。
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舍棄她憐珠白的就隻有她的異能。
雪系運能力——寒風之力。
每一片雪花飄過的地方都會被融化,屬于高等運能力。
神染一一劍擋上去,她也是雪系異能者,懂得應對方法。
盡管劍被鐮刀壓在底下,但她神色依舊平淡:“這不是寒風之力,這是雪花曼舞。”
和她展示給希菲看的雪花沒什麼不同,都隻是用來觀賞的。
E級運能力使用不出這種高等招式。
“我可真是太讨厭你了。”憐珠白嘲諷着落下眼淚,鐮刀勾起細劍将神染一甩出去,接着利用雪霜控制鐮刀朝她斬去。
神染一瞥見下面的位置,大喊一聲:“雲卷!”
氣态沖擊。
土柱高高而起,神染一靠着雲卷的氣态沖擊平穩落在另一旁,而鐮刀劃在土柱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雲卷嫌棄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真是不想承認自己和她有這麼強的默契。神染一僅僅喊了她的名字,她立刻意會她的意圖,身體幾乎是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神染一眼睛盯緊對面的憐珠白,緊緊蹙眉:“她不太對勁。剛才的雪花曼舞力道強得可怕。”
果然,下一秒憐珠白身體一跌,臉色蒼白、嘴唇哆嗦。
看台上的人都伸長脖子,想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希菲最先認清過來這副熟悉又痛苦的模樣,她在E區生存時經曆過無數次這樣蝕骨撓肺的感覺。
“她異能暴動了。”希菲下了肯定的結論。
無人攝像頭記錄下一切,将所有的聲音和動作都放大在屏幕上。
異能暴動期間禁止小組比賽,如有發現,将取消小組的全部成績。
神染一停住了手,舉手請示:“要不要先帶她下去?”
防禦系老師還未将法陣解除,就見憐珠白咬着牙從口袋裡掏出抑制劑。
然後,狠狠摔在了地上,如同她殘缺的異能般七離八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