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鈴聲響起的那刻,四角的法陣陡然升起,形成一個包裹賽場的透明防護罩。
異能的波紋在防護罩上湧動,這是防禦系四名教授共同締造的,學生打破它的可能性極小。
一瞬間,十幾根土柱拔地而起,在賽場内橫沖直撞。
雲卷飛在空中,邊躲避土柱邊用弓箭瞄準對面唯一的攻擊手。
“對面的站位很奇怪,隻有一名防禦手在攻擊手身邊,其餘三名防禦手都撤到了後方。”
雲卷的聲音通過青空的耳機清晰地傳入每個人心裡。
她飛在空中有俯瞰全場的視野,順帶還能吸引對手注意力,為其他人的攻擊開辟道路。
“不用管,幹掉攻擊手就行。”
她們隊的策略就是先幹掉她們唯一的打擊輸出,剩下的再慢慢磨。
幹掉攻擊手的任務給了希菲,神染一和雲卷會為她擋住攻擊手身邊的防禦手。
但現在據雲卷所言,攻擊手身邊隻有一名防禦手,難度被降低。
希菲這樣想着,穿梭在土柱之間,二十把冰匕首像迅疾的銀燕伴随在她身邊。
這些土柱真的很礙事,不僅影響人的視角,一個不小心還可能被彈飛。
“砰!”
希菲不忍直視,她的二十把匕首還沒展現它的英姿,就折了三把。
插在了土柱上,被土柱下降碾軋的力量硬生生掰折。
錢啊,都是錢!
“希菲别走神。”神染一的聲音從耳機傳來,硬生生打斷希菲的泫然欲泣。
一根土柱落下,露出袒露在外的攻擊手。
她手握重劍,但明顯因為穿了裙子不方便移動,隻能被迫小範圍接雲卷的箭。
而一旁的憐珠白替她擋下大部分攻擊。
希菲抓住機會,控制十七根匕首形成漩渦包圍式朝攻擊手襲去。
攻擊手一個重劍擋住,随即釋放運能力。風系運能力——風暴之眼。
是雲卷曾在破除花江的萬物生華時的那招,但是力量遠遠不如那時的強度。
希菲加重匕首上的冰,以求在風中也能更好的控制方向。
突然,一把高速旋轉的月彎形鐮刀劈到她面前,被一邊的神染一接劍一擋。
憐珠白抓住鐮刀繼續朝她砍來,即便手臂被鮮血染紅,手上揮舞鐮刀的力勁也絲毫不見減弱。
她強行突破了雲卷的利箭襲擊,胳膊上都是被雲卷的箭劃破的口子,甩出鐮刀就向希菲攻過來。
明明是個防禦手卻像個攻擊手一樣尖銳猛烈,還看穿希菲近戰薄弱的缺點,想要直接砍死希菲。
希菲用冰盾擋住來勢兇猛的憐珠白,又迅速調轉匕首方向。
憐珠白瞳孔驟縮,她居然能這麼快形成純冰,而且還能維持操控匕首的力量。
一絲不安從她心底湧現,就在這一瞬走神的時刻,若小五立馬上前來補救,重重的盾牌立在地上,火牆迫使憐珠白被迫後退。
希菲站在若小五的身後,有了火牆的保護,操控起匕首更加随心所欲。
隻是……
“若小五,你火燃得太大,擋住我眼睛了。”
“好的,我馬上降!”
“嘩”得一聲,燃得更強烈了。
希菲:“……你不會就别亂動啊!”
沒有憐珠白擋在左側,攻擊手很快被雲卷的利箭射傷。
偏偏攻擊手又是風系異能者,像雲卷這種氣系異能者再熟悉不過這些運能力招式。
而她的發揮範圍也不超過二十米,根本無法制服雲卷這種遠程攻擊手。
神染一當即立下做出判斷:“雲卷你動手解決攻擊手。”
憐珠白又迅速跑回去抗傷害,她一個人對付接二連三的招式,根本吃不消:“其他人呢!”
按照計劃,其他人現在應該護住她們才對啊。
攻擊手吳可撇撇嘴:“可能早就躲裡面了吧,好羨慕!可惜不是防禦系的!”
憐珠白回頭看,背後隻有神染一劈下的冰冷的細劍和銀光閃爍的匕首,空無一人。
在賽場的角落,一堵高高的岩石牆壁騰空而起,厚厚的土石凝固在上面加強防禦,而密密麻麻的藤蘿遮蓋空中防禦雲卷的箭。
三名防禦手造了一座烏龜殼來消耗時間。
這種消極攻擊的态度明顯打算做好了認輸的準備,隻不過最後成績是按時間來排名。
這樣即便戰勝惡勢力組輸給了她們,在隊伍總排名中也能稍靠前些。
管用是管用,這種作戰方案極其憋屈和羞辱。
“你們怎麼……”
“都說了我們根本沒想過赢,要不是為了讓你出出風頭,我才不站前面呢。”
“希菲攻擊!”
憐珠白立馬用鐮刀去擋,而被她緊緊護着的吳可卻主動露出自己胸前的血條器。
“不要打到其他地方了。”
高高舉起的鐮刀重重落下,一股巨大的情緒淹沒憐珠白,她仿佛深陷于深海,窒息着喘過不氣。
而和她同為啞炮的希菲被隊友緊緊護在身後,她突兀地明白了希菲為什麼會那麼自信又張揚。
在這樣一個不歧視她的隊伍裡,她當然活得開心。
“希菲,你不應該傷心嗎!”
希菲從若小五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傷心?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