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号。
E區,尼馬貧民窟。
廢棄垃圾廠裡陰暗潮濕,蟑螂在垃圾堆亂爬發出嘶嘶的聲音,空氣中隐隐約約散發着惡臭味。
一胖一瘦兩個男人早已在那裡不耐煩地等待交易。
“大哥,Star怎麼還沒來?不會鴿了我們吧?”稍瘦的那位男人嚷道。
另一位稍胖紋着花臂,微微能沉住氣,緊閉嘴不說話,但時不時踢向垃圾堆的腳也顯示着他的煩躁。
Star是他們在黑網交易中認識的朋友,接下他們的單子,承諾警署所的印章換三針抑制劑。
兩兄弟在這等了一個半小時了,還沒等到人。
花臂男人等不了了,登進黑網,準備讓背信棄義的Star身敗名裂。
垃圾廠的大門被緩緩打開,目光後移,他們等待已久的Star正站在門口。
她戴着黑色口罩,寬大的帽檐遮住她整個腦袋,隻露出一雙機靈警覺的貓眼。
“終于來了。”花臂男人冷嗤一聲,“怎麼來的怎麼晚?”
“有本事你去警署所偷一個?這玩意你當大市場批發呢,會一沓一沓排隊等我拿?”
因為帶着口罩,Star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粗糙。
Star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紫銀色的印章,抛給了花臂男,朝他伸出手:“我的東西呢?”
花臂男人的手指磨蹭在印章冰涼的金屬五角标志上,倪了一眼面前的Star。
雖然寬大的外套将人蒙得嚴嚴實實,但袒露在外面出又細又瘦的腿,尖銳細小的聲音還有那剛到一米六的矮個。
怎麼看都像是個未成年的毛頭小孩。
Star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極不耐煩:“東西已經給你了,我的呢?”
旁邊的瘦高個從懷裡掏出三針抑制劑,遞過去時被花臂男突然攥住了胳膊。
“你什麼意思?”
Star立刻警覺起來,這不是她第一次做黑網上的交易,跟形形色色的人交往慣了,什麼牛鬼蛇神都見識過了。
果然,花臂男将那三隻抑制劑放回自己口袋:“小孩就别在這裡搗亂了,呆一邊涼快去。”
話音未落,瘦高個愣愣地看着憑空冒出的冰棍砸在他大哥腦袋上,碎了一地冰屑。
Star搶過抑制劑就跑,後面傳來花臂男怒吼的聲音:“給我逮住那小兔崽子,别讓她跑了!”
Star飛奔在廢棄的垃圾廠裡,腳底溢出的異能将地面鋪上一層薄薄的冰,身軀輕盈地滑在冰面上。
滑動的速度遠比跑步的速度快,瘦高個沒追上,還摔了個狗啃泥。
“大哥,我沒追上。”瘦高個顫顫巍巍地站在他大哥面前,不敢擡頭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花臂男。
怕笑出聲,自己也被揍一頓。
花臂男陰沉着臉,腦門上起了個石頭大的包。本來以為能占個便宜不勞而獲,結果是他小瞧了這小兔崽子。
不過還好,自己也沒虧,總算是拿到了警署所的印章。
一個印章可以賣十個金币,一支抑制劑才一個金币,他還淨賺七個金币。
小孩就是小孩,連這點賬都算不明白。
想到這,剛才那點不悅也消散了許多,花臂男這才仔細打量起印章,翻過它。
銀色背面印着的卻不是警署所所長的名字,而是兩個簡單有力的大字——傻缺。
花臂男:……麻蛋,被耍了!
真正的印章正被Star把玩在手裡,铿锵有力的銀色名字在燈光底下閃閃發光。
“希菲,把東西給我收起來!我真的太慣着你了,你真以為我不會報警對吧?”
夜玫瑰擦着酒櫃上的酒杯,脖子上還系着精緻的蝴蝶結,眼睛止不住地瞄向希菲,生怕這小兔崽子下一秒給他闖出什麼事來。
聽聞這話,希菲眨着天真的眼睛:“阿夜,你們酒吧做的是正經生意嗎?真的報了警,你們兌了色素的酒還有地下室那些窩藏的假冒僞劣産品都不要了嗎?”
夜玫瑰拉下臉:“好你個小兔崽子,誰讓你進地下室的!”
希菲卷着頭發,漂亮的藍色眸子盯着他嘿嘿笑:“别生氣嘛,隻去看過一次哦。不過你們也太大膽了,難怪我們能玩到一起。”
“誰跟你玩到一起,你就作吧,遲早作死。”
希菲輕嗤一聲,對他這個說法不滿,手指靈活地在手腕的智腦上操作。
[E區警署所所長的印章——挂賣十二金币]
加上三針抑制劑,淨賺十五金币,她真是太有生意頭腦了,也難怪她和阿夜玩這麼好了。
希菲喝完夜玫瑰給她端來的牛奶,戴上兜帽,找到換上西裝準備接待客人的夜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