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恃盯着她看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曾經是見過這名女性的。
雖然隻有一面之緣,但那個時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這個女性曾經追随過槐霧一段時間,僅憑槐霧的力量,他還沒辦法指使這個人進入蒼恃的公寓。
如此想來隻有一個可能性了,皇帝的惡趣味如今蒼恃也是體會了一次。
也難怪會問他想要什麼,恐怕在問出問題之前皇帝已經有了這個安排。
他緩緩收回武器,不過沒有往裡面走的意思,看着女性擅自打開包裹并且這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他很難對她産生什麼好感。
“對不起噢,我隻是看到這裡有些亂,所以一時沒忍住擅作主張了……”她往前走了兩步,腳步輕盈,看樣子不像是有鍛煉痕迹的,蒼恃收起了對她的敵意,并迅速把她評估為無害。
她的腳邊還放着好幾個包裹,走過來的時候她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包裹。
“你是怎麼進來的?”蒼恃側過頭去,避開了女性的接近,她的香水味若隐若現,不濃但是很霸道地占據了鼻腔,讓人想躲都躲不開。
“就這麼進來了呀。”她歪着頭,露出了纖細的脖子,那是和槐翎完全不一樣的肌膚,皮膚白皙,甚至能看到皮下的血管,脆弱得像是隻要伸手一握就能折斷。
“我希望你可以提前跟我說一下。”蒼恃皺着眉頭,身體微微側了一下,把門口讓了出去。
他的意思很明确,是要逐客了。
“好吧,下次我會先敲門的。”她吐了舌頭,杏仁般的大眼睛我見猶憐,透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脆弱與純真,“那明天見咯?”
沒等蒼恃回答,她就伸手輕輕抓了一下他的衣袖,而後白色的衣裙帶起一陣清風,跟妖精一樣消失了。
蒼恃愣了一下,衣袖上留下來的觸感還很明顯,那是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撓得他心裡發癢。
不過……他看了一眼淩亂的大廳,槐翎買的東西還胡亂地放在這裡,換下來的髒衣服也沒有收拾,食物的殘渣甚至還留在廚房裡,以前槐翎還沒有這樣的生活習慣,他開始覺得一定是槐翎故意為之的。
畢竟她就是那樣壞心眼的人。
于是他花了半天時間做了個大掃除,那些買回來還沒有穿的衣物也全部放進次卧的衣櫃裡,瞬間填滿了空蕩蕩的次卧,比一開始要更有生活氣息了。
等到打掃完了之後,蒼恃沒忘記把大門的密碼重新設置了一遍,空氣中那股甜味還沒散去,他又讓新風系統高效率運作了一會,最後才恢複成平時的樣子。
等到真正坐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蒼恃才回過神來——他為什麼要把槐翎買的衣服都放進次卧裡,明明她都不會再回來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突然變得煩躁了起來。
*
第二天,那名女性果真來了。
第三天,
她很有耐心地敲門,在門口等待了一會,就算蒼恃明擺着不想見她,她也沒有半點不耐煩,隻安靜地站在門口等待,漂亮得像是一場幻夢。
蒼恃多少還是有點良心的,他最終還是開了門讓女性進來。
今天她穿了一件淺綠色的裙子,香水也換成了清新的款,柑橘味與薄荷味的搭配,讓人隻要一聞就感覺到春夏的氣息。
夏天也确實要到了。
在看到蒼恃的那一刻,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完全沒有提及之前的等待。
蒼恃認為她的到來不過是為了完成皇帝的任務罷了,他也就很快調整了心态,讓女性坐下來,自己則是端了一杯花茶過來,他坐在沙發的另一端,和女性隔得比較遠。
他深知自己不是什麼有趣的人,也了解自己沒有什麼魅力,趕緊讓女性喝完茶交差便是。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女性并未急着去喝茶,她微笑看向蒼恃,“我叫溫蓓,蓓蕾的蓓。”
“嗯。”蒼恃點頭,他沒有展開話題的打算,隻靜靜地坐在那裡。
“今天天氣那麼好,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溫蓓嘗了一口花茶,酸酸甜甜的,一般年輕女性都喜歡這種口味,她不着痕迹地揚起嘴角,心裡多了幾分歡喜。
“我還有工作。”其實沒有,蒼恃說謊了,但他也沒心情去做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