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低頭,而是垂下眼眸居高臨下地俯視槐翎,槐翎還沒這樣被人盯着看過,她感覺自己的自制力正在一點一點消失,手裡拿着的小刀正輕輕顫抖。
“你覺得我還會聽從你的話?向你搖尾巴?”小久依舊保持着同樣的姿勢與槐翎說話,槐翎從他那看似平靜的眼眸裡看出了濃烈的憤怒,還有敵意。
想要讓他聽話進行溝通是不可能的了,為今之計隻有用暴力手段了。
槐翎的手比腦子還快,她倏地從口袋裡抽出一把小刀,刀刃朝下握在手裡就要往小久身上刺去,水晶吊燈照耀了那銀色的刀刃,刺得人張不開眼,然而槐翎的小刀并未能接觸到小久的身體,要說為什麼,隻是在她揮刀的那一瞬間,小久就已經識破了她的意圖,并且用左手控制了她的手腕,男女本就力量有差距,就算是槐翎這樣經過專門訓練的人,也一時難以逃脫。
小久用力地攥着她的手腕,手腕處傳來的疼痛迫使槐翎松開手,藏起來的小刀随之掉在地上,插在昂貴的地毯上。
被卸了武器的槐翎并未惱怒,她昂起頭,露出了最虛僞的,最邪惡的笑容。
“做他的狗,和做我的狗比起來,哪個更合你心意?”
小久手上的力度更大了些,很快就讓槐翎的手上出現了一圈紅印,槐翎知道這句話果真能戳到他的痛處,從底層爬上來的人,最讨厭自己在底層的回憶,更别說槐翎就是他這段屈辱生活的見證人了。
沒等小久回話,槐翎迅速地擡腿攻向他的手臂,她這一腿用了十足的力氣,就算是兩百斤的人吃了這一招也得受到不少沖擊,小久的手果然松了些,得到了這一空隙的槐翎靈活地收回自己的右手,她像是變魔術一樣,從小久的腰後摸出了一把手槍。
漆黑的槍口對着小久的頭,她解開保險栓,在這安靜的房間内異常地響亮。
“跪下。”她命令道。
小久直勾勾地盯着她,并未有任何動作。
槐翎從來不把話說第二次,她槍口一歪,而後扣下扳機,一枚子彈射出,擦過小久的頭發落在了特制玻璃上,子彈卡在了玻璃上,玻璃呈網狀破碎但并未整面裂開。
“下一槍就是你的頭。”槐翎說一不二,她再次用槍口點了點。
小久眨了下眼睛,黑色的眼睛還是盯着槐翎,等了一會後,他的身體慢慢地彎了下去,槐翎隻覺得心裡一陣暢快,她大笑着,笑聲肆意又嚣張。
然而小久并不打算真的跪下,他猛地伸手控制了槐翎拿着槍的手臂,另一隻手抓着槐翎的衣領迫使她靠近自己,又擡起腿往槐翎的胃部壓去,槐翎全然沒想到小久會來這一招,她隻感覺自己的右手手臂一陣劇痛,随之而來的是胃部的沖擊,她咬緊牙關才沒讓自己吐出來,疼痛逼迫她松開手,手槍立刻被小久踢走,而槐翎則是姿勢頗為難看地倒了下來,幸好底下的地毯柔軟,不然她指定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不僅如此,小久還把身體壓了下來,胸腔被用力壓迫的痛苦使得槐翎馬上就感覺呼吸困難,窒息與疼痛讓她沒有了反抗的能力,見她神色痛苦,小久稍微松開了些手,但身體依舊壓在槐翎的胸腔上,右手控制了槐翎的兩隻手,左手則是掐着槐翎的下巴,迫使她面對自己,遺憾的是他現在手頭并沒有手铐,不然他定會先把槐翎的手給铐起來。
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卻全無旖旎之意。
槐翎盤起的頭發全部散開,紅色的長發像是紅色的流光披散在她身後,水晶吊燈下的她看上去迷人又危險。
她張嘴笑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還有餘裕。
“這次該輪到你了。”小久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他眼尾發紅,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别的情緒。
“到我?”槐翎哼了一聲,“你有點太自以為是了。”
說完,她用膝蓋一頂,命中了小久的要害,他果真吃痛地松開了手,槐翎抓着他的衣領用巧勁把小久甩到旁邊的空地上,他沒想到槐翎會有這樣的力氣,落在地上時沒忍住發出一聲悶哼。
槐翎利落地撿起掉在一邊的手槍,因為打鬥,此時身上都是汗,她單手脫掉身上的外套,露出了隻穿着背心的精壯身體。
她的優勢再次回來了,眼裡滿是寒意。
不等小久站起來,槐翎的槍口就已經再次對準了他,就算小久有着再快的反應,也不可能比槐翎開槍的速度快。
槐翎蹲了下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倒在地上的小久,用自己的外套控制了小久的雙手,他的胸口快速地起伏着,眼睛死死盯着槐翎,槐翎突然很讨厭他這副模樣,她坐了下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
她一身肌肉,本就長得高,體重一直不低。
這樣壓下去,小久幾乎無法呼吸,他的手緊緊抓着槐翎的衣物,一張臉憋得通紅。
“這個世上隻有我-騎-别人的份。”話音剛落,她再次往身下壓了壓,冰冷的槍口也對準了小久的喉嚨。
他想要掙紮,手臂上的青筋盡數突起,呼吸也變得紊亂,但現在的他徹底被槐翎控制住,他知道槐翎絕對會毫不猶豫的,一點都不留情地開槍,就算在這裡打死他,槐翎也不會有半分動容。
“裡面真的沒關系嗎?”女經理吞了吞口水,從剛剛開始,房間裡就傳來了奇怪的聲音,有的時候是女人的聲音,有的時候是男人的聲音,還能聽到什麼跪下、騎-身上什麼的……
“老闆已經在趕過來了,不用擔心,我們現在可不能亂了陣腳。”男經理做了個手勢,讓女經理說話聲音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