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慶生面後,賀修帶着李異趕去城外,處理三戶山民的田地邊界問題,阿花則是看着兩手空空的陸郎,“喂,伯言過生辰,你的禮物呢?”
陸郎甚為自得,高擡下巴,仰望着堂外的寂靜銀河,“路遠迢迢,我來此地,與他同慶生辰,便是最好的禮物!伯言,我們去看星星吧。我以漫天星辰,賀你三十歲生辰。”
“看星星?”,阿花眨眼,興緻盎然,拎起兩壺女兒紅,“伯言,我也去!”
賀府後宅的古樹下,鋪着一張大大厚厚的草席。
三人并肩坐在上面。
陸議居中央,左手邊是沉迷星空的陸郎,右手邊是沉溺酒香的阿花。
“伯言,今夜星河,真是美啊!”
“伯言,這酒,真是香啊!”
陸議向左“恩”了一聲,再向右“恩”了一聲。
陸郎急切不已,“伯言!大事不妙,天狼星動了!”
橋璨不已為然,“動就動呗~”
陸議害怕他出口傷人,先行解釋,“天狼星主戰争,應是益州有變。”
益州?她雙眼一亮,好奇道,“伯言,哪顆是天狼星啊?”
陸議擡手一指,“這顆。”
阿花也擡手一指。
陸績生氣,“你那是紅鸾星!”
阿花眨眼,不解,“紅鸾星?“伯言,那是什麼星?”
“紅鸾星,主姻緣。”
“姻緣?”,阿花微微移動身體,離陸議肩膀,隻有一寸距離,“莫不是說,我們好事相近?
氣氛暧昧至極,奈何陸郎大喝一聲,“我!是我好事将近!不是你!七夕過後,我便會成婚!”
“哎……”,阿花既為瑤華憂心,又為自身擔心,“伯言,你說呢?”
茲事體大,陸議雖有了八分笃定,但還是是不敢承諾,“因緣際會,自有天定。”
阿花有些失望,有些難過,轉身,扭頭,不再問他星辰之事,專心緻志地喝着女兒紅。
這可把陸郎高興壞了。
他歡喜雀躍,擡手一指,“伯言,未來,我便是那顆星!”
“恩”,陸議一邊回應他,一邊盯着橋璨的後背瞧:這是生氣了嗎?
陸郎仍自得其樂,沉浸在名揚天下中,“此為三鬥星,乃是九卿之意。我暫去任一方太守,待天下一統後,再北上許昌,後進洛陽,輔佐獻帝,重建漢室王業。”
許昌?洛陽?
橋璨幽幽歎氣,爹爹生前,曾想突襲許昌,光複洛陽。
陸議蹙眉:她在難過?
見無人應合,陸郎提高音量,“伯言,你就是那顆星。”
阿花興緻頓起,又轉過身來,歪頭,仰望着九天銀河,找尋着伯言的蹤迹,“哪顆?!”,
陸郎搖手一指,“這顆!東有啟明,西有長庚。”
她不懂,“啥?”
陸議解釋,“民間稱之為太白星。”
“哦!“她興緻盎然,看着陸議,”我知道了,你是太白星!那我呢?我是哪顆星?”
這可難倒了陸議,轉而深思,想不出個所以然。
陸郎挑眉一笑,前驅身體,躍過伯言的身體,俊臉湊到阿花面前——“你是彗星。”
“慧星?”,她十分高興,笑得燦爛,“有智慧的意思嗎?”
陸議皺眉,眼含不悅,暗暗提醒,“小叔!”
奈何,陸郎已然被氣壞了,瞳孔持續放大,嘴角散發着惡意,一字一字的道,“掃、把、星!”
“啊—— ”,突如其來的拳頭,生生砸在陸郎眼眶上,疼得他抽搐不已,慘叫連連,“我的眼睛!痛!痛!伯言,好痛,好痛!我的眼睛!”
事發突然,陸議卻還是反應迅速,當即隔開二人,扶着小叔起身,看着他眼眶,側眼看向那張得意的笑臉,暗暗提醒,“璨璨—— ”
然而,她已不受控制,繼續揮舞着小拳頭,“掃把星?你敢說我是掃把星?!我看你才是掃把星!陸郎,還想再吃我一拳不?”
陸郎撕心裂肺,捂住受傷的眼睛,“你——你——你,啊啊啊啊,疼!你就是嫉妒本公子美貌!”
“我嫉妒你?就你那幾分姿色,還不及我萬一!”
陸議無奈,出聲道,“小叔,璨璨,看在我生辰份上,此事到此為止!你二人再敢多說一句,休怪我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