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杜翊和杜月用了午飯,閑逛半響才又去了沈家。
好在沈策回來了。
有了沈策先前的吩咐,門房直接将二人引進書房。
“沈兄,哦不,慎之兄。”杜翊玩笑道。
沈策隻是笑笑,并沒有說他什麼。杜翊比他年長,他卻比他先取了表字。
沈策:“坐吧。”
杜翊:“北國那邊的商隊我已經都交代好了。等海上的貨船抵達,不日便可運到南都。”
“辛苦了。”
“兄弟一場,何須客氣。不過......”
“怎了?”
杜翊對于沈策默許劉能除掉龍家兄弟的事是清楚的,隻是最近劉能的動向,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沈策。“現在龍虎幫的幫主劉能,在幫東域的人做事。你、還是需要防備他一下。”
“哦?我竟不知,他還有這能耐。”
“水路對于運送貨物極為重要,莫要輕視。”
“知道。多謝杜兄提醒了。”
杜月對于這些生意上的事不懂也不感興趣,但大哥和沈策并不會特意避開她,她倒是耳濡目染聽了許多。隻是因為不感興趣,多數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之後沈策和杜翊又說了半個時辰,杜月百無聊賴正打算出去找沈晉玩時,他們談完了。
杜家在南都沒有私産,沈策有心邀他二人住在沈家,卻被杜翊拒絕。
若隻是自己一人,他自然可以心安理得的住下,可如今還有他的妹妹杜月在,男女有别,縱使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他也不希望在明知沈策心有他屬的情況下,讓自己妹妹還住在他家。
杜翊當然知道杜月心裡的想法,他帶她來,就是想叫她徹底死心。
杜翊杜月走後,沈策在書房又處理些事務。
正打算回去歇息時,暗羽來了。
算算時辰,暗霖應該到了楚府,此時暗羽到來,沈策直覺有事。
暗羽:“大公子,有人暗傷表小姐。屬下當時以石子回擊,那人未得手後就離去了。屬下怕調虎離山,所以沒有跟上,特等暗霖回去後才來禀報。”
暗羽言簡意赅說明當時情況,卻久久得不到回應。她不禁暗暗擡首望去,隻見大公子垂眸思索着,她自是不敢催促。
良久,沈策沉聲道:“你先回去。”
“是。”對于他的指令,暗羽從不會質疑。她的職責就是聽命于他。
暗羽走後,沈策卸了力氣,仰靠在背椅上,拇指食指捏着鼻山根閉着眼睛揉了幾下。
是誰要動她?
皇宮禦書房内,皇帝趙恒看着心腹遞上來的折子,氣笑了。
“設了粥棚還不算,沈家還開了學堂,當朝廷是虛設嘛!”趙恒将手中折子扔了出去。
身邊的太監趙篙在趙恒還是皇子時就在他身邊伺候,很得他器重。連名字也是皇帝親自改的,甚至賜了趙姓。對于皇帝的心思,他倒也能猜得幾分。
趙篙将折子撿起來,折疊好拱手提上,谄媚道:“陛下,如今沈家舉家都在南都,您若想做些什麼,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嗎?”
趙恒食指點點他,默許了他的說辭。
“今日不翻牌子了。”
“諾。”
帝王不翻後宮的牌子,那便是要歇在自己寝宮的。
年輕帝王沐浴在華池内,閉目養神。
“不知陛下可有尋到陸神醫。”不知何時,一僧侶出現在華池,雙手合十,語氣卻不客氣問道。
趙恒身子泡在池中,睜眼看去。他心中隻想回他,你現在隻是‘了卻’大師罷了。可他不能這樣說,他受夠了這樣被掣肘的感覺。
“在尋了。”趙恒打趣道:“你對那喬氏這麼上心,沈策是你兒子?”
‘了卻’面上清冷,語音聽不出起伏:“陛下說笑了。”
趙恒原是打趣,隻是想到真有這可能時,心态有點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