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尴尬說道,“軍爺說笑了,小的哪敢?這天字牢就關了他一人,若不是秦使司來提人,這是永遠都出不去的。”
看來,這周敬昌就是奔着要殺他們全家的,進了天字牢,還談什麼放人?範千河也忽然明白過來,于是配合着吼道,“卑劣狗官!你們要殺便殺,别那麼多廢話!”
秦子洞裝作動怒,小吏打斷道,“閉嘴!這是咱們拱衛司的秦使司,他要提你去問話,你跟着去就行!”
範千湖說道,“秦使司,那我們就盡快走吧!”
秦子洞點點頭,“走。”
兩人便上前架着範千河,不動聲色的眼神示意,準備離開,步步驚心的走着。
就在快要離開牢門的時候,當差領班忽然回來,衆人停在一處,小吏急忙上前說道,“大哥,這是拱衛司的秦使司,奉命前來提人的。”
當差領班将信将疑,低頭看了一眼秦子洞腰上的圓銅,認得這是何物,便點頭示意,準備放行,範千湖緊張的心稍稍放下,盡量低着頭不與當差領班會面,正準備快速離開時,路過當差領班身邊,當差領班眸子一冷,忽地開口,“等一下。”
衆人愣住,範千湖拳頭握緊,範千河低低觀察着旁邊動靜,随時策應,秦子洞開口,“還有什麼事?”
當差領班走過來,站在範千湖面前審視般的說道,“這位官爺,怎麼看着有些眼熟啊?”
秦子洞倒是鎮定自若,“那就是你眼睛瞎了吧?趕緊滾,别耽誤了陛下的大事!”
小吏在一旁有些緊張,對着當差領班說道,“大哥,大哥,别多事了!”
當差領班心中生疑,越想越不對,說道,“去把告示拿過來。”
範千湖一聽不好,拿過來告示不就露餡了嗎?沒辦法了,他與秦子洞、範千河看一眼,随後扭轉身體,一腳踢向當差領班,大聲喊道,“跑!”
小吏大驚,大聲喊着,“來人啊!劫獄了!有人劫獄了!”聽到呼救聲,牢裡小吏都趕過來,加入戰鬥,秦子洞和範千湖兩人聯手,一頓拳打腳踢,對付幾個牢中小吏還是綽綽有餘。
範千河在一旁也使出力氣,畢竟是軍人出身,即使帶了鐐铐,也能打退幾個小吏。幾番打鬥過後,小吏們全都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凄慘的呼救着,“快去通報,通報!”
江流柒和吳神醫等人在外策應,見到範千湖和秦子洞把人救出來後,立即駕着馬車離開。
範千湖給範千河披上衣服,“哥,你受苦了!”
颠簸的馬車裡,兄弟兩人說着彼此的遭遇,範家的遭遇,兩個男人就在這漆黑的夜裡嗚咽低語,悲憤交加,聽的江流柒心中不忍。
經過此次大鬧琰州牢獄,琰州是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本來他們也決定馬上進京都的,範千湖兄弟兩個兵分兩路,範千河去尋韓科,當初韓科來投奔,因為是外來軍,周敬昌一直拖着沒有安排編制,因為時隔久遠,周敬昌調查一番後也沒得出什麼結論,所以韓科的隊伍一直在另一處訓練,算是他範千河的私兵,範千河為了安撫韓科,又撥了一些正規士兵給他,充盈其中,如今看來倒是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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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大殿,周敬昌威嚴發問,“驸馬,前些日子你告假說身體抱恙,寡人心慈,令你休養,但我怎麼聽說你去了蘆州?”
方蔚白身子一震,側頭看向呂保仁,看那樣子便知一定是呂保仁說的,此刻對峙,也無法避免,方蔚白便淡定說道,“回陛下,臣前段時間确實身體抱恙,但聽聞蘆州老父也身體抱恙,身為人子,心中焦急,陛下日理萬機,臣來殿前多次,均沒得到宣召,故托星霓公主轉告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一番說辭倒是有理,周敬昌也不妨直說,“那你可曾去過範府?”
方蔚白心中忐忑,這是要魚死網破的節奏了,他不能承認,故而繼續說道,“老父患病,臣未曾去過範府,不知其中情況。”
周敬昌說道,“呂大人,那你在範府見到的人,就不是驸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