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柒喊道,“能救嗎?”
吳神醫說道,“救是可以救,但是我得找個地方,這裡不行,我需要燒的滾熱的水。”
範千湖站上馬車,四下看到,“左面,向左走有個村子,我們去那裡。”
吳神醫把山民背上,向樹林外走去,範千湖迎過去,把山民扶上馬車。
前面分岔路,一直順着主路向前走就是去往蘆州的方向,但範千湖幾人需要就近找熱水救山民,隻能選擇走左面岔路,馬車快速行進,在左面路口轉彎,留下滾滾沙塵。
隻一彈指的功夫,方櫻騎着馬從此經過,沿着主路一直行進,臉色焦急,一路上都沒看到什麼人,隻有偶爾見過幾個騎馬送信的,路過分岔路時,她無意瞥了一眼右邊,遠處竟然有一輛馬車,看着有些眼熟。
好像當時在徽州時,江流柒的那輛馬車,方櫻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不可能啊,右邊那條路不是去往蘆州的,就算江流柒是要回蘆州,也不可能走那條路的,難道這麼湊巧别人會有一輛這樣的馬車?
方櫻勒了一下馬繩,停在原地朝着那邊喊了一句,“小柒!”
可是馬車依舊簌簌向前奔去,未作停留,也沒人回應,方櫻自言自語道,“可能真的是湊巧了吧!”算了,不能耽擱了,得趕快到徽州去。
與此同時,馬車裡,山民忽地不停抽搐起來,江流柒驚慌失措的叫着吳神醫,吳神醫立即施救,盡量穩住山民。範千湖焦急的駕着馬車向前面的小山村行進。
等山民穩定下來後,江流柒心有餘悸,平複心情後,又掀開車簾,對駕着馬車的範千湖說道,“千湖,我好像聽見剛才小櫻在喊我。”
範千湖一心駕着馬車,而且此刻天色已晚,暮色匆匆,範千湖倒是沒有注意,說道,“沒有吧?我沒聽到,是不是你太想方櫻了?”
江流柒臉色失落,“或許吧!”身子縮回馬車,掀開車窗簾子向剛才的路口看去,沙塵蒙蒙,一條小路蜿蜒過去,路的盡頭,沒有任何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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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到達小山村時,村民已經成群結隊的點着火把準備出來尋人了,看着村口進了一輛馬車,不由得警惕起來。
範千湖說道,“下車,我們到了。”說着招呼着江流柒和吳神醫下車。山民們圍過來,對峙着喊道,“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是啊,來我們這裡做什麼!告訴你們,我們這裡可沒有你們能搜刮的了!”
“要是不走,可别怪我們不客氣!”
吳神醫一見村民們這陣仗,各個臉上都挂着憤怒,還沒等說什麼,似乎就對外人有所抵觸,抱起團來,吳神醫就知道,這是附近村子的常态,此地是密州的地界,密州官府對待百姓可不如蘆州徽州,搜刮百姓更是尋常。
吳神醫提醒道,“他們似乎對我們很仇視,拿我們當官家的人了。”
範千湖無奈的笑了一下,“我看是拿我們當劫道的了,哎,救了人還被誤會,真是冤枉。”
江流柒注意到,壯漢身後,是幾個村婦,身後背着幾個月大的小嬰孩,身前還拿着鋤頭等她們認為能護住自己的工具,他們這是遭遇過什麼啊?
看着這些婦女和小孩,江流柒心中不忍,解釋道,“大家别激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在附近的樹林裡遇見一個被毒蛇咬了的山民,看情況不太好,我們需要找個地方救他,這才來了這裡,有沒有人認識這個山民?”說着就退後兩步,打開馬車簾子,示意大家去辨認。
其中一個村婦臉色有些緊張,仿佛是要說些什麼,但前頭一個壯漢喊道,“大家别聽這個女人的,都是騙人的,馬車裡如果藏着什麼武器,誰上前去就是送死。”說着舉起手中的長矛,對着江流柒就要刺過去。
範千湖眉頭一皺,伸出手來奪下了壯漢手中的長矛,反手把壯漢的手腕扭到身後,聲音不悅,“有沒有人教過你,對待女子說話要尊重一些?”
壯漢臉上表情扭曲,顫抖着大喊,“疼,疼!”
範千湖說道,“給她道歉!”
壯漢還想掙紮,範千湖又加大了手勁,壯漢無奈之下,不情不願的說道,“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範千湖再次重複,“不是對我,是對你剛才不尊重的女子。”
壯漢彎着腰,滿臉漲紅,尴尬的對着江流柒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江流柒看了一眼範千湖,又看了一眼壯漢,“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