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千湖和江流柒在路上也走了幾日,眼看着離蘆州越來越近了,心中卻越發覺得不安,三人下了馬車,就地修整,吃一些早晨在集市上帶的幹糧,坐在樹林邊的木樁上。
江流柒說道,“千湖,這兩日我總感覺心中不安,不知道蘆州,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啊?”
範千湖笑着安慰道,“不會的,或許是近鄉情更怯吧,越想家,越離得近,反而有些害怕了。”為了讓江流柒沒那麼緊張,範千湖還故意打趣道,“你是不是擔心江大人又拉你去書房對你說教啊?”說完還學着江大人的聲音說道,“江小柒!你現在膽子大了啊,從前就經常爬牆出去玩,這次竟然一走就這麼久,看來我得家法處置你了!”
江流柒被逗的哈哈笑起來,說道,“我看是你比較緊張而已,你父親一定追着你滿院子打。”
談起父親,範千湖确實有些想念,但又不服輸似的說道,“嗨,他現在可跑不過我,不過這次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深明大義啊,派兵援助咱們,他在我心中的形象頓時那麼高大!”說着還伸出手臂,在空中高高的劃起來。
吳神醫在一旁偷偷樂着。
範千湖問道,“老吳,你笑什麼?”
吳神醫說道,“我啊,當然是笑你們兩個小家夥了,你們的父親在你們眼裡就那麼可惡啊?”
江流柒害羞的笑着,“那倒不是,反正我父親就是有一點嚴格,但是我記得小時候,他對我很寵愛的。”
吳神醫默默聽着,沒有做聲。範千湖說,“我爹啊,其實也挺愛我的,我記得小時候他還經常把我扛在他的肩頭上,我哥就在下面拽着我們,也要坐在我爹的肩頭上,我爹就把我放下,扛起我哥,我就哭喊着不讓,現在想想,多幸福啊!”
江流柒說道,“老吳,我娘釀的梅花酒特别好喝,這次你跟我回府喝一杯怎麼樣?”
老吳淡淡笑着,“我就不去了,把你們兩個護送到蘆州,安全的話,我就走了。”
範千湖說道,“别呀,老吳,喝一杯嘛!有空我還想請你去我家,幫我娘看看,她總是頭痛,你是神醫,一定能治好她。”
說到治病救人,吳神醫自然是沒法拒絕,不過臉上還是閃過猶豫,“好吧!我去看看。”
江流柒和範千湖互相看了一眼,感覺有些奇怪,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沒聽過吳神醫提到自己的家人呢,也沒見他身邊有什麼家人,連梅花小院都是他一個人住,江流柒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吳,你的家人呢?”
吳神醫明顯一怔,随後又恢複如常的笑道,“你們兩個小家夥,打聽那麼多做什麼?”
範千湖趕緊接過來說道,“說說嘛!是不是你妻管嚴,被趕出來了啊?”
吳神醫臉色微變,站起身來,“臭小子,還敢打趣我了是吧?”說着就伸手拍了範千湖的腦袋。
範千湖躲着,“沒有沒有,哪敢哪敢啊!”
吳神醫接着說道,“趕緊吃,吃完了趕路!”
江流柒和範千湖尴尬的看了一眼彼此,低頭吃飯。
原地休息一會兒後,幾人便準備上馬車繼續出發,可江流柒卻無意瞥見不遠處綠油油的樹林裡似乎有個身影躺在那裡。
範千湖問道,“怎麼了?”
江流柒向那邊望去,指着說道,“那邊好像有個人。”
範千湖順着江流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好像确實有個人躺在那裡,吳神醫說道,“這裡樹多蛇多,流匪遍地,死了人也是尋常的。”說着撿起一塊小石頭朝着那人的方向扔過去,沒有任何反應。
範千湖隐約擔心道,“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江流柒說道,“我們過去看看吧,萬一他隻是暈倒了,我們沒準還能把他救回來。”
吳神醫停頓了一下,說道,“那片林子蛇蟲很多,一不小心就會被盯上,你們兩個别過去了,我去看看。”
範千湖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吳神醫打斷,“你留在這裡,我周遊各地,對這片地方比較熟悉,裡面還要好多捕獸夾,我自己去看看。”說着便大步離開。
範千湖在身後大喊着,“那你小心點啊!”
江流柒和範千湖待在原地看着吳神醫那邊的情況,不一會兒,吳神醫傳回信息,“這應該是附近的山民過來砍柴,被毒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