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撫過還有些濕潤的臉頰,我不禁歎了口氣:“看見你哭,我心都碎了。”
漂亮小鳥哭哭啼啼地繞着指尖要交尾,誰能不為之心軟呢?
——
回到須彌城後我和幾位分别許久的朋友們都碰了面,迪希雅和迪娜澤黛的生活依舊,隻不過迪娜澤黛為了心愛的小吉祥草王花費了太多心血,她不是一家之主,還得從親爹手裡拿零花錢,一個好好的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硬是活得扣扣搜搜的,看得我直皺眉。
算了,找個時間去和大巴紮的祖拜爾先生談談投資入個股吧。
至于塞塔蕾——
塞塔蕾終于不負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在學術界節節攀升,走到了所有沙漠人都未曾達到的境地,她自身的能力終于抵過了膚色帶來劣勢,讓她得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知道塞塔蕾因為膚色歧視吃過多少苦頭,因此再看到她興奮地告訴我自己在大賢者阿紮爾身邊打下手的時候,那聲勸誡怎麼都說不出口。
塞塔蕾注意到我的不對,她的聲音輕了下倆,她猶豫着開口問我:“斯黛爾,你、你不為我開心嗎?”
難道是斯黛爾習慣了上位者和拯救者的身份,一時間難以接受她的成功?
不怪塞塔蕾有這種想法,她作為沙漠人能走到今天,除了自身的能力外全憑察言觀色和細膩的心思,她需要下意識地揣測他人的态度,以讓自己得出最好的結果。
哪怕我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為了維持友誼,她也會選擇和處理工作時同樣的做法。
我搖搖頭,握住塞塔蕾的手,道:“我隻是擔心你,一定很辛苦吧?雖然我現在沒在教令院裡生活了,但人脈還是有的,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
塞塔蕾這幅模樣要是放在上輩子,怎麼也算個黑皮辣妹,就算審美不算主流,但也不會像在教令院裡那樣過的艱辛。
我見不得女孩受苦,更别提這是我的朋友。
我對她說:“要我來選我當然希望你過輕松快樂的日子,但說這種話無疑是在否認你過去所有的努力。你走的路是對的,但……小心大賢者,你可以利用他帶給你的好處,不要把全部身家押寶在他身上。”
我壓低聲音,湊近了他的耳邊:“畢竟,阿紮爾能在這個位置上做多久還是個未知數。”
大賢者作為除神明以外的一國最高領導人,尤其是在如今的小草神大人年紀尚小居家不出的情況下,權力更是直接到達頂端。可偏偏這麼位高權重的政客卻在搞人體實驗,大賢者有身為學者的智慧和政客的狡黠,難搞,但我并不認為他能在這個位置坐很久。
上輩子韓國害人命去搞邪.教的幾個總統都沒什麼好下場,美國那邊倒是屹立不倒還能找替死鬼,但單看須彌在這個世界的國力以及幾乎是以學閥為中心的政治體系,估計他們也沒有厲害到胡作非為也不被整治的地步。
塞塔蕾心裡已經,她下意識攥緊了我的手,不安地望着我:“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行,這些話可不能被别人聽見,小心惹來殺身之禍!”
我笑了笑,安慰她:“這我可不怕,你忘了我是什麼身份嗎?”
塞塔蕾下意識反駁:“就算你和大風紀官私交甚好也不能……等等。”
塞塔蕾瞳孔地震:“報紙上寫的居然是真的啊!”
塞塔蕾回想了一下報紙上描述的天花亂墜的猜測,雖然主要新聞還是圍繞摩拉克斯的死以及璃月子民擊退魔神夫妻來展開,但與之接下來的就是有關人與仙神的花邊猜測了。
有的說是我摩拉克斯的孩子,有的說是仙人弟子,但大家又想不通如果有這層身份哪裡鬧得出當年女告母的虐待兒童社會新聞,塔菈不被摩拉克斯當場拍死都算走運的。
難道岩神脾氣真那麼好?不應該啊!
塞塔蕾這麼想着,也這麼問出來了,我隻好挑挑揀揀地和她解釋:“我不是帝君的孩子,我們是後來才認識的,也沒确認過關系,頂多算是口頭的閨女。仙人弟子說起來也不準确,我是跟仙人們有關系,但我以前身體不好你也知道,活着都不容易,更别提學仙法了,當年這條命都是靠帝君和仙家們吊着。”
塞塔蕾目光呆滞:“所以當初你急匆匆趕回璃月,還真的是去奔喪的啊……”
說罷她又覺得這句話太地獄了,趕緊捂嘴道歉:“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我知道岩神沒死,當然不在意,立刻幫着轉移話題開始和她滔滔不絕地講我的快樂生活。
塞塔蕾早就習慣了我階段性發洩式的發癫,淡定地聽着我口出狂言,還時不時提出一句疑問:“你太厲害了,提納裡巡林官居然能接受你這樣?”
“不過,賽諾和艾爾海森到底誰比較厲害?呃,是不一樣的厲害?好吧,還是你最厲害。”
“卡維可是大名人,你跟着他小心……噢,他才是明面上的正牌男友,是我小看你了。”
提納裡常年遠離人群呆在化城郭,賽諾作為大風紀官學者們恨不得離他三裡地遠,艾爾海森人緣不好本身就不喜歡和人溝通,唯一一個人緣好廣結交的卡維卻是正經男友,不用擔心不好遮掩的問題。
我再三囑咐塞塔蕾一定要理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千萬不要在外面說漏嘴,一失足成千古恨!
塞塔蕾翻了個白眼:“知道了知道了,除了我還有誰能這麼盡心盡力地給你打掩護?”
我嘿嘿笑着抱住她的手:“可不是,好閨蜜就是要共進退的!對了,給我說說現在須彌政策是怎樣的?我好久沒回來,感覺須彌城裡現在氛圍都不太一樣了。”
塞塔蕾開始給我一一叙述最近的政策變化。
随着阿紮爾大賢者的上位,藝術被徹底限制,原先的須彌學術和藝術是可以共生的,畢竟别的不說,光是妙論派就難以和繪畫區分開來。可如今歌舞成為末流,美術随之受到牽連,而學院内明論派因着有位本學派的大賢者就值,成為最受追捧的學派。
塞塔蕾道:“繪畫和妙論派密不可分,受到牽連實屬無辜,隻是歌舞這類确實是沒什麼必要的活動。尤其是大巴紮的祖拜爾劇場,他們一直為着小吉祥草王的生日籌劃,可須彌能有如今的盛大完全仰賴于大慈樹王,他們的重心完全錯了。”
我的兩位朋友一個追捧小吉祥草王,一個信奉大慈樹王,我這個隻信岩神的混血兒倒是不好多說什麼,隻是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我問她:“小吉祥草王再怎麼力微,也是一位神明,我覺得教令院這種把追捧大慈樹王擺到明面上的行為太危險了,這麼不給神明面子,萬一哪天她發飙,教令院那群人都得玩完。”
塞塔蕾被我說得有些心驚,她遲疑着說:“應該不會吧……不是說神明大多慈愛麼?”
我搖搖頭,和她科普:“再慈愛的神明本身也是危險的,璃月曾經有位鹽之神也是慈愛的神明,她對子民溺愛到被殺了也不反抗,但即便如此,魔神身死後的能量洩露依舊将她領地内的一切都化作了鹽粒。”
塞塔蕾:“我怎麼從未聽過這個故事……”
我告訴她:“這是帝君跟我講的,不會有錯。”
塞塔蕾閉嘴了。
我再三囑咐:“總之,平日裡有關兩位神明的事情你陽奉陰違一下就好,别随大流,能借他人力量的就不要自己動手,免得惹火燒身。”
隻是這樣不表現不免會影響到她的仕途,我又安慰道:“别擔心,萬事有我,有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我一定幫你。”
塞塔蕾看着我感激地點點頭。
塞塔蕾離開後,我開始思考起祖拜爾劇場的事情。祖拜爾劇場搞花神誕祭演出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第一次被教令院制裁,結果到現在還在頭鐵地在原地舉辦,實在是不懂得變通。
總不能聰明人都去讀書了,大巴紮那麼多生意人,劇場的祖拜爾先生也是個人物,難道就找不到别的辦法遮掩一下?
我想着,擡筆在紙上寫下幾行字,随後去到冒險家協會交給凱瑟琳,讓她幫我找個冒險家幫忙送去。
但在我以為事情告一段落的時候,凱瑟琳卻忽然對我說:“請稍等,林缈小姐,這裡有一封您的口信。”
咦,口信?
我好奇地停下,想着我應該也沒什麼緊急的事情需要用口信來傳遞才對。隻見凱瑟琳小姐笑容不變,雙手依舊交疊于小腹前,對我解釋:“是稻妻的口信,由旅行者和派蒙為您傳遞的口信。”
噢,稻妻啊,那怪不得。
稻妻外都是雷暴,信件根本送不出來,怪不得得讓凱瑟琳這種機器人傳遞信息呢。
我走近,凱瑟琳附耳輕聲道:“旅行者托我問你,如果雷神要劈死她,您作為岩神女兒可以抗住雷神一刀嗎?還有派蒙的話是:「稻妻的飯不好吃,但是奶茶還可以,有機會用我的小金庫請你喝一杯!但是雷神太可怕了,還是岩神平易近人些,缈缈救命啊!」”
我:?
我:等等,你說誰要劈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