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0”

“40-40”

“Game 青學二階堂，1-0，交換場地”

“那個立海大的部長，居然被破發了......”路人甲被驚掉了下巴。

“青學的那個選手，不是一開始還一球都回不上嗎？”被家人帶過來看網球的路人乙仍處于迷茫狀态。

“二階堂？以前從來沒聽說過這号人。”這位似乎對網球有一定的了解。

“那是你好久沒有關注比賽了吧，她和立海大的幸村君一樣，在這次的正式比賽裡還沒有輸過一局。”坐在身邊的朋友忍不住吐槽，明明是你自己不關注女網比賽嘛。

柳生南像根木樁子愣在原地，似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第一局發球局如此輕易地被對方破了。

她咬緊牙關，眼中滿是不甘。她不信，她不服！二階堂能輕松打敗的對手，她也能輕松打敗，難道她們的差距就有那麼大？！

接下來，現實狠狠給了她一耳光，打得她頭暈目眩。二階堂七海的發球局......各種她在比賽錄像帶中未曾見過的打法層出不窮，她根本無力招架。

“Game 青學二階堂，2-0”

“Game 青學二階堂，3-0”

“Game 青學二階堂，4-0”

“可怕......難道青學的部長都是和手冢一個級别的人嗎。”

“能赢過本大爺的人，自然能輕松奪取勝利。”迹部景吾的目光跟随着場上那道鋒芒畢露的身影，神情頗有些自滿。

“我被大姐姐徹底騙了啊！”遠山金太郎耷拉着肩膀十分沮喪的樣子，“難道她讨厭我所以才不想和我比賽嗎。”

“不會的，小金，她不是答應了之後要和你比賽嗎。”白石藏之介耐心安慰道，回想起抽簽會那天，她說要讓那個路人選手15分都拿不到，眼下看來，此言不虛。

“能......”切原赤也剛開口，柳蓮二便将話接上了。“能輕松打敗我的人，勝利是理所當然的，你是想說這句話吧，赤也。”

“不愧是被柳學長猜到了。公主殿下确實很強，我切原赤也認可。”嘛，如果此刻二階堂七海能聽到這句話，她多半會說誰稀罕你的認可，然後快樂地欣賞炸毛小海帶。

“二階堂......”她很強，不知她能否接下我的風林火陰山雷。

難道，我要輸了嗎......要輸給這個我曾經看不起的人嗎？！柳生南心下發狠，她的自信、傲慢、尊嚴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被她徹底擊潰、粉碎，而與此同時，一些卑劣的想法無法抑制地湧了上來。

少女似是被心中釋放出來的惡魔蠱惑，将球抛到空中，然後狠狠地向那道身影......不，不行！然而身體已早于思想一步做出行動。

另一邊，七海正優哉遊哉地等着兩局後比賽的勝利，對手打過來一記不帶任何花哨技巧的高速重力球急掠而來，她登時被腹部傳來的劇痛擊得半跪在地。

“15-0”

柳生如夢初醒般看着對場被打跪下的少女，又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她明明并不喜歡這種打法......她明明覺得這樣的打法卑劣......

她怎麼會......？！

少女的内心掙紮着，想要張口，可怎麼也說不出抱歉的話。

七海垂着頭痛得龇牙咧嘴，這個位置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啊，想起來了，上次見義勇為也是同個位置被網球砸了。人怎麼能在同一個茅坑掉下去兩次啊......

但是這時候要是捂着肚子認輸也太遜了......七海努力将表情收斂，故作鎮定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側的塵土。

柳生南見對面的人像是沒事，暗自松了口氣。顯然，同樣松了口氣的還有另外一些關心着她的人。

“抱歉，剛才一不小心手滑了，你沒事就好。”少女嘴硬。

“比賽繼續吧。”七海淡定道，強忍着腹痛，她感到額頭有岑岑冷汗冒出。

“Game 青學二階堂，5-0”

“Game 立海大附屬柳生，1-5”

劇烈的疼痛持續不斷襲來終究是影響了二階堂七海的發揮，她的腰腹根本經受不住一點移動，更遑論像往常那樣發球。她開始打不出一些需要力道的球，甚至數次回擊挂網失分，場上的比分開始改寫。

“Game 立海大附屬柳生，2-5”

“Game 立海大附屬柳生，3-5”

“Game 立海大附屬柳生，4-5”

“糟糕了，看起來剛才那一擊并不是沒事。”

“青學要輸了嗎？”

“部長看起來根本不像沒事的樣子啊！”少女們惶惶不安。

隻差一局而已，七海痛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手掌發軟連握拍都使不上力，冷汗順着臉頰不斷滴落在地面上——她不想以這種方式落敗。

現在再不赢一局，就要進入搶七局了，後面她的狀态隻會更糟糕。

少女掐了一把大腿，強行将注意力集中，用盡全身最後剩餘的一點力氣，連續打出四個唐懷瑟發球。

迹部景吾臉上未能因為她打出了他的絕技而展露絲毫笑意。

“Game end match,青春學園二階堂, 6-4!”

“立海大附屬中學對青春學園的比賽結果為，2勝2敗1平，由替補選手進行第6場單打。”

她死死咬着發白的唇，輕按着肚子腳步虛浮着走回教練席，扶着教練席的靠背，強撐着仰起頭望向高處的裁判：

“裁判，第六場單打，我們棄權。”

她聽到了遙在身後不甘的哭喊聲，好像也聽到了頭頂有人焦急地喊她的名字，是誰......?

她已經看不見眼前的事物也聽不清周圍人說的話了，但奇異的是，她的意識尚未泯滅，她再次堅定地對着黑暗重複：

“裁判，第六場單打，青春學園......棄權。”

她未能等來最終比賽結果的宣布便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恍惚間，她被誰抱起，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中，那個人喊着她的名字，和剛才是同一道聲音，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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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青春學園第六場單打棄權，立海大附屬中學對青春學園的比賽結果為，3勝2敗1平，中等部女子網球全國大賽的最終優勝者是立海大附屬中學！”

柳生南臉上未見絲毫喜色。

她想她釀下大禍了。

“小南......”柳生比呂士出于擔憂來到了場地入口邊，

“哥哥......”少女怔怔地望着來人，倉皇的面容在見到親人的瞬間，情緒傾瀉而下，所有委屈、後怕、懊悔、自責化為了滂沱淚水，她沖過去緊緊抱住那個仍舊願意相信她的人，“哥哥......嗚嗚......”

“等二階堂醒了，好好去和她道個歉吧。”柳生比呂士輕拍着少女的背，溫聲安撫道。

“嗯......我會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她要怎麼罰我都好。”少女抽噎着承諾道。

幸村精市面色冷然。他們離得太遠了，還未等他行動，那個人就沖了下去抱走了七海。

不是徹底拒絕了嗎，手冢。

你那又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