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中了蠱毒,靈根被蠱蟲所毀,金丹碎成了渣渣,大好修為付諸東流,臉也開始潰爛,美貌不複存在。
她知道是小師妹所為,在衆人面前聲嘶力竭地控訴對方的罪行,但因為顧雪瑩的身份,全師門上下沒有一人願施以援手,他們也不相信“單純”的小師妹會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
原主又向顧雲非求助,她本以為平日裡對自己愛護有加的師尊會秉公處理,沒想到對方竟以污蔑同門為由将她逐出雲啟宗。
一夕之間從頂峰掉入谷底,換誰都無法接受,原主不死心地尋找解毒的辦法,再三打聽之下卻得知唯有與人陰陽融合方能破解蠱毒。
可現如今就憑自己醜陋的樣貌,别人唯恐避之不及,誰會願意與她雙修。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風不小心吹落她的面紗,露出潰爛的臉龐,路上的行人見此紛紛驚恐不已,四處逃散。
唯有一人不懼反喜,那就是蕭譽。
他向對方講述自己的計劃,并邀人合作,原主急于恢複美貌,鬼迷心竅答應下來。
誰知後來蠱毒沒解,反倒被江瀾聲一擊緻命。
而李煥顔就是在原主被殺前不久重生的,對于對方這種作死行為,她覺得甚是愚蠢。
惹誰不好,偏偏惹上這個瘋子。
随後舉起右臂,看向内側皮膚,那有條血線若隐若現。
李煥顔冷笑一聲,眼底盡是毫不掩飾的鄙夷與厭惡。
因為不痛不癢,所以原主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但這東西的來曆李煥顔可是清楚得很。
那是血飲術留下的痕迹,傳說中至陰至邪的禁術,施法者将自己體内的廢血與對方的精血進行交換,即使不修煉也能大幅度提升修為。
被換血的人堅持不了兩年就會急速衰亡,萬幸的是原主被換的次數不多,症狀較輕,還有恢複的可能性。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最敬愛的師尊顧雲非。
李煥顔猜測對方将原主收做親傳,就是看中了她的靈力與自己較為契合,如若不然會發生嚴重的排異現象。
每個修行者的靈力自出生起就會受到各種因素影響,列如體質,性格甚至是天氣,由此發生不同的改變,有的爆裂如火山爆發,有的柔和如涓涓細流,還有的冰冷如寒風刺骨等等。
李煥顔伸出手指順着血線輕輕滑動,眼中閃過的狠厲讓人心驚膽戰。
血飲術若需根治,必須殺死施法者,離開洞窟後,她就打算返回雲啟宗,給那位師尊好好送份大禮才是。
想完所有的事,李煥顔準備睡覺,沒過多久房内就傳來一陣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她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認床,到哪都能睡得很香,直到第二天的午時才悠悠睜開眼睛。
簡單地稍作整理,剛走出門就感覺一股猶如實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李煥顔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絕不是什麼友善的眼神,打算不予理睬徑直從對方身邊走過。
“站住。”但事與願違,某個人顯然不會讓她輕易離開。
被突然叫住,李煥顔有點煩躁,但還是裝作茫然地回道:“何事?”
轉過頭看到江瀾聲的臉,差點破功,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但江瀾聲豈會看不出對方在憋笑,原本難看的臉色,越發陰沉如水。
因為身受重傷,再加上獄靈蠱的反噬和絕命情緣,他昨晚徹夜未眠,黑眼圈濃得跟煤炭似的,跟國寶有的一拼。
他壓制怒氣,冷聲問道:“那人的屍首呢?”
李煥顔微微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對方是在說蕭譽,便十分坦然地承認已經把人給超度了。
要換做以前,她隻要揮揮小手,放出幽冥火就可以完全抹掉一個人的痕迹,但現在她隻能采取這種最為繁瑣的法子,配合往生咒再施法讓屍體消散于無形。
她可不想整日與一具屍體為伴,更别說還會腐爛生蛆,到時候搞得這洞窟臭氣熏天,那才叫苦不堪言。
江瀾聲得知對方沒有就地掩埋,臉色這才好些,剛要走,忽地想到什麼,接着問道:
“他身上的東西呢?”
“什麼?”
李煥顔預感不妙,但除了歪着腦袋裝傻充愣也别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