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風陣陣,室内溫度卻逐漸升高。徐佳喲和賀玉言的眼中映着對方的身影,暧昧在這一方狹窄的天地裡肆意流淌,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
徐佳喲别開眼,半掩在長發下的雪白耳根和脖頸迅速羞紅。
衆人看破不說破,默默低下頭機械地吃飯,偶有幾聲抑制不住的笑聲淺淺的融在空氣中。
賀玉言卻好似沒事人似的繼續就事論事道:“既然都花了這麼多心思和财力準備了,這宣傳視頻肯定不能馬虎了事。剛好我有認識的專業導演拍攝團隊,不如請他們來好好策劃一下。”
蘇灼半擡眼掃視了現場一眼,看着徐佳喲,清了清嗓子道:“那個喲喲啊,我覺得賀玉言說的挺對。”
接收到徐佳喲的死亡凝視後,蘇灼忙擡起雙手做投降狀解釋道:“我是一片真心為你的話。你看你都折騰這麼久了,我是真的希望能拍個像模像樣的宣傳視頻出來,才不辜負你的這番心血。”
徐佳喲往後靠在椅背上,凝視着天花闆,思考着蘇灼的話。
不可否認,為了民宿未來的經營和大家的共同期盼,賀玉言的确是眼下當仁不讓最好的選擇。但是這樣,自己不可避免的又要和他發生交集。
徐佳喲皺着眉頭,雙手來回地搓着手臂,眼神遊離不定,顯得十分糾結。
小半日後,她閉眼歎了口氣,終于還是選擇了個人服務集體,點頭應道:“好吧,那就這樣吧。”
聽見徐佳喲答應後,賀玉言雙眼頓時明亮如星,感覺整個人都被幸福包圍,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梅姨用胳膊肘撞了撞蘇灼,兩人相視一笑,彼此心知肚明。
這天稍晚些的時候,距離徐佳喲家民宿2000公裡的北極熊影視公司總裁辦公室,馬總裁看着桌上幾十份公司中流砥柱員工的年假申請單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徐佳喲在睡夢裡聽見了許多車轱辘伴着人聲嘈雜的聲音。她翻了個身,隻當是做夢。沒成想,那聲音卻越來越大,隐隐還有喊門的聲音。
徐佳喲驚醒,趕緊草草披了衣服,小跑着下樓。一打開民宿大門,她雙眼頓時瞪的滾圓,腦袋裡“嗡”地一聲,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門口烏泱泱地站了最起碼三四十名男男女女,在他們身後還跟着兩輛貨車,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拍攝設備。
“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到了。”
賀玉言熟稔的語氣在身後響起,徐佳喲一幀一幀的卡着回頭,咽了咽唾沫,指着門外龐大的專業攝制組,不可置信朝他問道:“你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昨晚說的朋友攝影團隊?”
賀玉言點了點頭,呵呵尬笑了兩聲。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頂着兩個黑眼圈對賀玉言翻着白眼,一副明知故問的語氣:“你賀大少電話裡說的十萬火急,我們哪敢耽誤,挂了電話請了假立刻就飛過來了。”
徐佳喲皺眉重複道:“賀……賀大少?”
賀玉言好看的五官立刻擰在一起,跑到說話的男人身邊,急忙捂住了他的嘴,拼命朝他使着眼色。
一面趕緊轉移話題,對徐佳喲道:“你這主人還打算把客人晾在這裡多久?”
徐佳喲一拍腦門,忙躬身連說了好幾句不好意思,和賀玉言一起幫着他們将行李拿進民宿。
“正好這幾天民宿改裝,房間都是空的,各位老師可以自行挑選房間住下。”将攝制組都迎進來後,徐佳喲将房卡分給他們。
攝制組的工作人員在導演說錯話以後,已經收到了賀玉言的信息,此時看着眼前忙碌的徐佳喲,都露出了一臉八卦的笑容。
賀玉言不動聲色攔在徐佳喲身前,對着他們擠眉弄眼:“不是說困死了麼,趕緊去補覺。睡醒了我請你們去四山飯店吃飯,順便商讨一下宣傳片拍攝的細則。”
衆人見他這般,臉上笑意更深,拿起房卡,走過他倆身邊時,又别有深意地多看了徐佳喲好幾眼,才互相打趣着竊竊私語的回客房。
待他們走後,徐佳喲才問道:“這裡面好些人從前在北市表演的時候我曾見過,都是業内頂尖的攝影老師,你是怎麼把他們請來的?”
賀玉言喝了口咖啡,扯出一個得體的笑,壓下内心的慌亂:“之前有和他們在一起工作過一段時間,算是志趣相投。”
徐佳喲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盯着認真喝着咖啡的賀玉言,目光鋒利,仿佛要将賀玉言穿透,看到他隐藏在背後的秘密。
幾分鐘後,就在賀玉言杯子裡的咖啡快要見底的時候,徐佳喲突然“啪”地一聲,雙手撐在桌子上,身子毫無預兆地朝他靠了過來,眼睛緊緊盯着一臉錯愕的賀玉言。
“那他喊你賀大少是什麼意思?”
徐佳喲的臉近在咫尺,賀玉言呼吸一滞,心髒幾乎跳到喉嚨,握着咖啡杯的手因太過用力而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