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趙文琰不敢相信紫笙會這麼痛快答應,隻覺得整個人飄飄然,如同在雲端漫步一樣,等到回過神來,羅紫笙早已同雲香離開了。
趙文琰抱着一旁的柱子,吃吃笑着,想到方才紫笙說不反對,他就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她同意了,紫笙說她同意呢,她願意嫁自己。
有鳴見羅紫笙離開,走上前來,不妨看到少爺抱着柱子傻笑,詫異道,“這是……咋了?”
趙文琰不理他,如同枝頭小鳥一般,快樂的跑開了,留下有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一時宴會結束,賓客散去,雲香上前把自己同羅紫笙的對話一一講與王妃聽。
王妃點頭道,“倒是個明理懂事的丫頭。”
雲香也很喜歡羅紫笙,“如此,王妃是同意這婚事了?”
王妃思量着,“即是個好姑娘,自然沒道理反對,文琰玩心重,總不在正事上用心的,娶個賢惠的媳婦也能規勸着他些,我和王爺也少操些心。”
雲香道,“奴婢也覺得羅小姐很好,與少爺很般配呢。”
趙文琰進門來,王妃自想他是來興師問罪的,不待他開口便道,“我可是在宴席上一個勁的為你說好話,口誇出去,總要知道人家姑娘的想法不是,所以我……”
不待她說完,趙文琰便眉開眼笑道,“她願意。”
他沒頭沒腦的話,倒讓王妃不明白了,“你說什麼?”
趙文琰在王妃對面椅子坐下,高興道,“她願意,紫笙說她願意嫁給我。”
王妃自是不信,雖隻一面,也能瞧得出那丫頭是個知書達理本本分分的姑娘,婚姻大事,她怎會私下同意。但她也知文琰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多半是他一廂情願會錯意,人家姑娘不好當面拒絕他,因而打趣道,“如何同意的?莫不是你當面問人家姑娘,可願意嫁給自己,人家姑娘說願意?”
趙文琰反倒覺得母親糊塗,“這話如何問的,若說出來,豈不令紫笙難堪。”
王妃道,“那你如何得知人家願意嫁給你?”
趙文琰笑道,“說起來還是這場生辰宴惹的,不知那個嘴上不牢靠的把事情傳了出去,眼下,這生辰宴的目的怕是滿京中皆知,紫笙自然也有所耳聞,既然她已經知曉,我便詢問了她的想法,她說不反對。”
王妃道有點意外,“果真如此?”
趙文琰點頭,“果真如此。”
王妃不知外面流言,亦不知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單聽文琰一面之詞,确實沒有聽出羅紫笙反對,于是道,“總之沒有反對,也算是好消息了。”
趙文琰攜起王妃的手,滿眼期待道,“那母親打算何時去提親?”
王妃笑道,“不如現在就去如何?”
趙文琰擰眉,“是否倉促了些?提親自是要鄭重些的。”
“你既知道要鄭重些,又在這裡催什麼?”
“我這不是着急嗎?若被别人先一步了呢?”趙文琰道。
王妃整理衣袖道,“凡事皆有定數,姻緣也是如此。若是月老在你們手指上纏了紅線,别人是不能把你們分開的,曆盡千辛萬險還是會在一起,若是命中沒有紅線,便是費盡心思也是不能成的,這可不是早一步晚一步的事情。好了好了,你先去吧,橫豎我把你這事放心裡就是了。”
晚上就寝時,王妃向王爺提起此事,王爺聽說是個不錯的姑娘,也不再多說什麼,隻讓着手準備便是。
這幾日,皇上龍體欠安,一連兩日沒有上早朝,韓玠聽聞後便進宮看望,兩人對坐對弈,劉太醫來為皇上診脈,兩人便停了手。
一時診過脈,劉太醫道,“自脈象上看,病情已有所好轉,陛下不必擔憂。”又叮囑了幾句後便退下了。
韓玠道,“陛下為國操勞日理萬機,也要保重龍體才是。”
皇上卻不放在心上,“朕倒覺得沒甚大事,都是他們小題大做的,反倒把人唬的不行。”
“上次壽宴,陛下也是病發,不得不提前退席,雖不是什麼大病,纏綿久了也是損傷身體的。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不同于我們這些個人,不想吃藥便不吃了,您的身子不單是您一個人的,也是天下百姓的,為着百姓着想,陛下也該好好保重龍體才是。”
皇上歎道,“你說的很是,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可陛下也是百姓的陛下。看似巅峰之上大權在握,實則往往身不由己,很多事情皆不能随心所欲。單拿這吃藥來說,朕自覺身體無大礙,無需進藥,可她們不覺得啊,紛紛來勸,若不答應便跪地不起,有時候朕是真羨慕尋常百姓的日子。”
韓玠議題道,“陛下龍體欠安,實需好好修養才是,如此,陛下可有南下之意啊?”
皇上道,“南下?肅江?”
韓玠笑道,“肅江山清水秀空氣宜人,最适合保養身子,當年父親也是看中肅江這一點,才選擇在那裡養病終老。此時正值國泰民安,歌舞升平之際,陛下何不趁機南下放松一下,也好讓微臣盡犬馬之心。”
皇上無不羨慕道,“朕倒是有心,隻怕不得閑,也隻能拉着你同朕講講外面的事情,權當是神遊了。”
皇上不得閑,為的是天下大事,而天下大事卻不是自己能問的。
韓玠道,“既如此,那微臣便多與陛下講講外面的事。”